眼淚落下,在石磚上濺起一小沫水漬,聽到動靜的女孩兒回過頭,對林小鹿露出了那四百多年未曾見到的臉。

“小鹿,你怎麼在哭?”

“啊沒有。”林小鹿一邊擦掉眼淚一邊解釋:“昨晚熬夜看黃書,然後今天眼睛就有些發酸。”

“噗嗤”女孩兒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一臉嫌棄,提著紅纓槍來到他面前,掏出手帕給他擦掉淚痕。

林小鹿下意識要接過手帕自己來,卻被女孩兒拍開了手。

“別動,多大人了還毛手毛腳的。”

看著近在咫尺,專心給自己擦眼淚的女孩兒,林小鹿微微恍惚了一下,然後突然抓住女孩兒握著手帕的手,一把抱住了對方。

翠綠的樹下,女孩兒下巴放在林小鹿的肩膀上,眼神疑惑的感受著他的體溫。

“小鹿,你怎麼了?”

這一刻,林小鹿整個人的呼吸都在發顫,他是不願意在姜寧面前哭的,因此壓著哭腔,帶著濃重的鼻音道:

“沒怎麼,只是好久沒見你了,有點想你。”

聽到這句話,姜寧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抿嘴一笑,溫柔的抱住了他,貼著他的臉頰,聲音溫柔道:

“我一直都在呀。”

……

……

“我從忘川出來以後,人間已經過了四百多年,你也早已不在人世。

不過我們說好的,要成親拜堂的,於是我就跟你的墳塋拜了堂,之後,便一直孑然一身,直到現在。”

屋簷下的鞦韆中,林小鹿摟著姜寧笑道:

“我知道你不是阿寧,你是我對阿寧的深層次記憶,但能再見到阿寧的模樣,我依舊很開心。”

懷中,姜寧看了看林小鹿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小鹿,這些年,你一個人,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其實也還好。”林小鹿大大咧咧的笑道:“只是有時夜深人靜了,也會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經也是有過婚約的人,有那麼幾次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枕頭都是溼的。”

聽到這話,姜寧臉色一僵,頓時心酸的看著林小鹿:

“其實你可以再找一個妻子的,畢竟我也沒有給你留下孩子。”

聞言,林小鹿笑著搖了搖頭:

“我回峨眉以後,老大,師姐,掌門,都有勸我再娶良配,只是我自己心裡還有你的身影。我覺得在這種狀態下娶別的姑娘,對人家是一種不公平。”

“可是你一個人生活不孤單嗎?而且,總會有需求的吧?”姜寧臉色微紅的問道,林小鹿則一臉淡定:

“修行久了,自然也就清心寡慾了。而且每天跟一群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待在一起,也還挺有意思的。”

見林小鹿這麼說,姜寧顯得有些沉默,她光著腳,蜷縮在其懷中,目中滿是惋惜:

“其實你應該給自己找一個可以陪伴自己,度過餘生的人。

你不像我,你雖是武者,壽命卻不輸仙人,壽命那麼漫長,總該有個伴。”

鞦韆上,林小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抱著姜寧的手越來越緊,生怕一鬆開她就會再次消失。

夫婦二人就這麼過了一陣,隨後林小鹿突然眼前一亮,興致勃勃的對姜寧道:

“阿寧,我們洞房吧?”

姜寧:……

鞦韆上,林小鹿“嘿嘿”一笑,嘚瑟的吹噓道:

“不是跟你吹,這些年我也算是博覽群書,就連老大的道門無上太厲害心經我也曾偷偷研究過,現在雖然還沒有實戰,但老話講看書破萬卷,洞房如有神,我覺得我強的一逼。”

聽到這話,姜寧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燙,白皙的手掌也忍不住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