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胡鐵牛這麼一鬧,議事廳的人的氣勢全部洩了下去,原本打算給兩人一個下馬威的計劃也只好作罷。北涼王蕭玄並未阻止胡鐵牛的行為。

他心中盤算著,只要胡鐵牛被壓制住,他不僅能報昨天的一箭之仇,還能重拾丟失的面子,也能告訴雲峰二人,不是有點本事就可以囂張的。

如果自己手下勝出,藉助胡鐵牛之手,震懾那些日漸囂張的手下。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他何必去管。不管是哪一方,到時他適時阻止,到時不僅能收買人心,還不用得罪人。

雲峰一眼便看穿了蕭玄的意圖。胡鐵牛是他教出來的,也明白鬍鐵牛的本事,因此並未阻止。他從不擔心蕭玄會對他怎麼樣,因為只要蕭玄稍有異動,他就能立刻將其擊殺。

議事廳內寂靜無聲,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只有門外假山流水的潺潺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蕭玄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說道:“胡兄弟,趕快坐,我代周將軍向你賠罪。”

胡鐵牛望向雲峰,見到他點頭後,這才找了一個靠雲峰的位置坐下,他反正是一點都看不上這些人“本事不大,鳥事還特別多。”

胡鐵牛坐下後,蕭玄接著說道:“在座各位都是我的朋友兄弟,今日邀請大家來到議事廳,是為了商議涼州未來的發展大計。”

一位身著鎧甲、臉上留有疤痕的中年大漢說道:“王爺,依我看,我們直接宣佈自立為王。如今皇帝已逃往南方,無暇顧及我們,我們也去那金鑾殿坐坐。”

胡鬧,張將軍,此言切勿再提。食君之祿,當忠君之事,我們絕不能辜負當今聖上的信任。若此事為他人所聞,我等將何以面對世人?蕭玄一臉慍怒地注視著張將軍。

胡鐵牛在得知雲峰的傳音後,站起身大聲說道:“我說你可真虛偽,想要當皇帝就直說,何必扭扭捏捏?沒卵的軟蛋,老大,我們還是走!我兄弟二人還以為你是個能成大事之人,沒想到竟是個扭扭捏捏的軟蛋。”

我胡鐵牛雖未讀過書,不識得幾個大字,也不會那些文縐縐的之乎者也,但心裡頭明白得很。誰能讓咱吃飽肚子、過上好日子,誰就是咱的恩人。我和老大逃荒到涼州,一路上見了太多餓死的人,就盼著能找個明主,好跟著建功立業。聽聞北涼王素有賢名,便特意來投奔,可今日一見,卻是大失所望。

胡鐵牛滿臉暴躁地站在那裡,注視著蕭玄,說道:“什麼君之事,我不懂。我只知道,那皇帝老兒不管我們死活,既然不讓我好過,我就殺了他,我管他是誰。”從胡鐵牛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是無盡的狠厲。

上首坐著的蕭玄眯眼看向胡鐵牛,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旋即笑容滿面地說:“胡兄弟,稍安勿躁,我們這不正商量著嗎?”

胡鐵牛毫不客氣地回應道:“商量個屁,沒啥好商量的。你是不是當王爺當太久了?不如你下來,讓我老大也坐坐。”

胡鐵牛怒目圓睜,揮舞著手中的錘子,一步步逼近蕭玄。徑直走到蕭玄面前,高高舉起錘子,毫不猶豫地將坐在那裡的蕭玄砸成了肉泥。蕭玄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胡鐵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嚥了氣。

胡鐵牛在踢走蕭玄後,雲峰緩步的直接坐上了他的位置,環視下方眾人,語氣平靜地問道:“諸位可有異議?”眾人面面相覷,隨後站起來抱拳說道:“我等並無異議。”

“你們僅此一次機會,離開這裡後,若再讓我聽到不同的聲音,誅九族。”雲峰面色冷峻,目光如炬,掃視下方眾人,一股無形的威嚴散發開來。

“我等謹遵雲王之命。”眾人朝著坐在上首的雲峰行禮。“很好。”

“胡鐵牛,張保山,我命你二人持兵符,前往軍營,儘快收服蕭王手下兵馬,如有違抗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