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導師的挽留蕭彬識一再感謝,對於謝懿的冷嘲熱諷,蕭彬識充耳不聞。

他是成年人了,他知道孰輕孰重,在他眼裡,感情永遠勝過似錦的前程。

“媽,過兩天回去,嗯,再說吧,我和慧寧還聊著。”

電話結束通話,蕭彬識走出衛生間。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是點外賣還是下去吃?”

對有潔癖的蕭彬識來說,他更傾向於下去食堂吃,但點外賣,他們會更自由些。

“點外賣吧,識哥來點,小麒想吃什麼?”

“都行。”齊麒說。

十一點多,陽光比清晨強烈許多,滿室都是金色的光,刺得人難以睜開眼。

健壯的年輕男人在轉了一圈後選擇了坐在床上,背對陽光,也背對站在陽光裡的人。

蕭彬識心中苦澀。

一年了,小麒還是沒能完全原諒他。

外賣到,齊麒吃幾口刷一下手機,時而發出歡快的笑聲。

“看什麼那麼開心?”坐在對面的蕭彬識問。

“哦,段子,你不愛看。”手機螢幕被手動熄滅。

“對了,李炎雲催我回去,我可能沒法和你一塊回去了。”

齊麒是昨天來的,受邀觀看對方的博士畢業典禮,博士畢業與學士不一樣,很隆重,外人也不能夠隨意入內。

只好等在外面,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帶來的糖吃了個乾乾淨淨,吃得嗓子齁得慌。

蕭彬識夾菜的手一頓,“今天就要走嗎?”

“嗯,我買了下午四點的票。”

下午四點,現在十二點多了,在此之前對方沒向他透漏一個字。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

飯後,齊麒幫忙將許多東西寄回了可可市,包括那年他買的廚房電器,他的意思是送人或者乾脆丟了,但蕭彬識死活不肯。

下午三點,該寄的全都寄了。

“我就不上去了。”良久的沉默過後,“畢業快樂。”

宿舍門口,說完了該說的話,齊麒轉身離開。

走了大概有五六步,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小麒!”

一陣風吹來,撩起額前的幾根發,夏季是多麼酷熱,短暫的風根本不足以緩解。

“不要走。”他的手被牽住,“算識哥求你。”這句話他這兩年聽了太多太多遍了,冷戰的那幾個月,每每是對方打電話過來,他愛答不理,沒幾句話後便要結束通話,對方卑微的聲音就會傳來,“小麒,不要掛。”“小麒,算識哥求你。”

手被甩開,蕭彬識眼中帶著難以置信和濃濃的悲傷。

“你就不能換個地說,不知道我怕熱?”抗凍的人不耐熱,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一雙眼重新煥發光彩,“咱們上樓,識哥給你開空調。”

李炎雲來電時齊麒正在運動,儘管開了空調,可他受不住熱的身體還是大顆大顆汗珠滾落,額前的劉海被汗溼透了。

齊麒不想接,但對方一回打不通,很快打來第二回。

“這個李炎雲,煩死了。”

彎腰撿起地上的褲子,翻出裡面的手機點選了接聽。

“喂”

“喂個屁啊喂,你他媽不是四點的票,人呢,我他媽等你半天了,你到了沒?晚點了?”

“不回去了。”簡短的四個字,沒什麼情緒。

對面卻是炸了,“齊麒!你他孃的耍老子是吧,你是不是跟姓蕭的在一起,你不是說過會考慮分手,這他孃的就是你考慮的分手……”

話被打斷,“考慮了,分不了。”

“臥槽尼瑪……你賤不賤吶,人都考慮結婚了你……”

話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