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麒不知道那一晚他的好兄弟將他的男友罵了個狗血淋頭,他吃到一半走了,喝不少,但理智尚在,說了句你們接著喝我先回去了就走了。

第二天醒來發現手機沒電了,他充上電,下床洗漱之後返回,由於宿醉頭疼,摁手機鍵都不太能使上勁。

漫長的十幾秒過去,手機終於開機了,然後等載入。

齊麒坐在凳子上,等待的過程給自己隨手倒了一杯水,水喝一半,載入得差不多了。

他拿起手機,然後張大了嘴。

十幾個未接來電,上百條資訊。

而這些之中百分之九十都是來自蕭彬識。

咋了這是,天塌了?

正大腦宕機中,又一通電話打了過來,齊麒點選接聽。

“小麒!你沒事吧小麒!為什麼不接識哥電話,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小麒,不分手好不好,小麒,識哥想你……”

語無倫次,一點都不像那個萬事處變不驚的蕭彬識。

齊麒皺眉,“我什麼時候說要和你分手了?”

那頭的蕭彬識抓緊手裡的檔案,“小麒,等這個專案一忙完我就去找你。”

“喔,不著急。”蕭彬識之前和他說過,他導師接了一個專案,而他作為導師最看重的學生,理所當然被命令跟進專案。無法拒絕。

那之後蕭彬識開始了忙成陀螺的生活,一面上課,一面跟進專案,又擠出時間到處找律師。

希望律師能夠接下齊麒被冤枉一案,但找了好幾個都沒有願意接的,一是案子小,不值當;二是案子雖然小,但背後牽連不少,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傻子才接。

和蕭彬識熟的一位吃著大螃蟹說:“老蕭,不是我不幫,是實在幫不了,王辰龍那小畜生猖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誰讓人家胎投的好,他們學校的圖書館誰建的,人家爹建的。為了一個老師,還是實習老師,把大腿粗的肘子惹生氣,這擱誰誰願意幹?”

螃蟹殼敲桌子又說:“除非你比人家更牛逼,他爹和校長是朋友,你和市長是朋友,他爹認識副局長,你認識正的,那這就好辦了,誰敢惹你。早幾年我讓你和咱們學校的那些公子哥大小姐多走動走動,你不願意,那有什麼呀,不就喝幾杯子酒,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你是推了一個又一個,他們當中,噯,就有局長的公子……”

從包間走出,蕭彬識望著漆黑的夜整個人陷入彷徨,所以,他又一次錯了嗎?

大學五年,因他相貌好成績好不少人上趕著結交他,其中不乏家世雄厚的公子哥、大小姐,但他看不慣那群人驕奢淫逸的樣子,去了一次他們的聚會就再也不肯去。

蕭彬識想為自己再找一份實習工作,齊麒婉拒了,他選擇待在可可市。

蕭彬識沒有強求,只說了一句:“小麒,等我。”

有位室友親戚是開公司的,聽說了李炎雲齊麒的遭遇,二話不說把舅舅的章給偷了,啪往a4紙一蓋。

“拿去!”

李炎雲感動得當場給跪了,抱住室友的腿痛哭流涕,“白,小白,你就是哥的再生父母,再生祖父祖母,再生祖宗,你太好了,哥要給你生孩子。”

室友白樸原本呲個大牙樂,聽到生孩子虎軀一震,連連擺手,“這個,這個就不用了。”

齊麒順利畢業。

畢業這天小妹齊菁菁來了,懷裡抱著花,“哥,恭喜畢業!”

扔學士帽環節,齊菁菁不停地按快門。

等到人群散開,齊麒和室友去到別處拍照,齊菁菁跟在旁邊小聲說:“哥,花是識哥買的,相機也是。”說完舉了舉手中的新相機。

齊麒一愣,停下腳四處看,卻是並沒有看到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