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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濤的感染治癒了,可他轉眼又患上另一種病。

何柏樹陳卓吳雲飛,三人輪流勸他回公司,因疫情公司損失慘重,再加上這幾年馬濤的各種散財行為,賺得趕不上虧的。

何柏樹甚至搬來了孔德賢這尊大佛,孔德賢指著馬濤的鼻子好一頓罵。

不管用,通通不管用。被罵,馬濤就靜靜坐著,不言不語,一副三腳踹不出屁的呆瓜樣。

氣得孔德賢拂袖而去,直言:“蠢貨,無可救藥!”又對何柏樹說:“以後他的所有事都與我無關,不要再來找我。”

昔日孔德賢有多疼愛這個師弟,何柏樹是看在眼裡的,而且若沒孔德賢這個市委的多方面照拂,馬濤一個毫無背景的人生意也不可能做那麼大。

所有人都對馬濤失望,馬濤呢,他不在乎。

他對何柏樹說:“公司給你,你看著管,沒事不要來煩我,蕭彬識找你要錢要東西,你給他。”

交待完,馬濤離開藍鑽的別墅,車開往的方向赫然是齊麒所在的醫院。

馬濤成了齊麒的“護工”,沒日沒夜地照顧人事不省的對方。

蕭彬識加入診治齊麒的醫療團隊,沒多久去了海城,海城疫情爆發,被困在了那裡,好不容易回來已是半年之後。

不過蕭彬識帶來了先進的治療方案。

他開始頻繁出入齊麒的病房,實驗方案,注射藥物。

馬濤就在走廊焦灼地等待,每一次門開他即刻衝上去,詢問情況。

蕭彬識前幾次會耐心地解釋,後來助理攔在他們中間,對馬濤說蕭醫生很辛苦,請馬總稍後再來。

馬濤怒火中燒,那助理還是他的錢請來的,才多久,就一口一個蕭醫生。

但事關齊麒,他再生氣也不敢隨便造次。

過年了,雖然疫情讓很多人與家人分隔兩地,但可以打電話,影片。

到處都是過年好,歡聲笑語,讓人很難想象是發生在醫院。

陶桃煮了餃子帶來,馬濤吃著吃著發起呆,眼睛又不知何時飄向病床。

喃喃自語,“你究竟什麼時候醒,你快些醒好嗎,齊麒。”

陶桃想說些什麼話安慰人,可又能說什麼,對方滿心滿眼只有那人,任她說破了天而只要齊先生出現一絲異常,人就會瞬間回到谷底。

她能做的只有在飲食上照顧好對方,盡到一個保姆的責任。

年初二下雪了,馬濤望著窗外的雪又發起呆,他想起和齊麒在一起的第一年,深冬飄雪花,他不穿秋褲被發現,被攆到院子裡罰站。

說是罰站,實際上站了不到兩分鐘,齊麒就在門口大喊:“冷不冷?”

下身連條秋褲都沒穿就那麼一層西裝面料,能不冷嗎?可他死犟,硬是說不冷,給對方氣得咬牙。

“好,好,你有種。”

又過了幾分鐘,對方第二次問:“馬濤,我再問你一遍,冷不冷?”

他身上落了不少雪花,手腳冰涼,可還是犟嘴說不冷。

門砰地關上,客廳傳來踱步聲,一聲比一聲急。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冷得牙齒打戰,面前的門開了。

“滾回來!”

“不,我不冷……”他抖著身子說。

然後,他就被人扛進了屋。

那人拿雞毛撣子給他撣身上的雪,撣著撣著一撣子抽他屁股上。邊抽邊罵,“讓你犟,我讓你犟!”

他氣得要死,奈何打又打不過,只能滿屋子躲著罵。

敲門沒有得到回應,便直接推開了,走進來的何柏樹便見人站在窗前,又哭又笑。像個孩子,像個傻子。

何柏樹站了好一會兒,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