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我再沒回過別墅,也沒去李炎雲那裡,沒回老家。

我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一室一廳一衛,50平。

白天,我去健身房,依舊做我的健身教練,晚上回來倒頭就睡。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大概過了有一週,小妹給我打電話,嗚咽著問我:「哥,到底怎麼回事,識哥怎麼會瘋?」

我頓了幾秒,語氣不太好地回:「沒事,這事你別管,好好上你的學。」

「哥!」齊菁菁破了音。

我一拍腦門。

艹了。

我怎麼給忘了,小妹學的也是醫。當初填志願蕭彬識還幫忙參謀過,後來小妹有什麼不懂的專業知識經常問蕭彬識,有段時間跟蕭彬識比跟我這個親哥還親。

我讓小妹離人遠點,但小妹那性子,唉——

學醫的通病嗎?一個比一個軸。

我認真思索了小半分鐘,回:「你識哥出了點事兒,沒,沒能承受住。」

那頭卻是哭的更狠了,「哥,你騙我,連你也騙我。吊銷行醫資格證叫小事?你知不知道對我們學醫的來說那張證書意味著什麼,那是我們的命,識哥該多難受啊,他那樣一個人……」

結束通話電話,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是啊,蕭彬識那樣一個人,吊銷行醫資格證等於要了他的命,小妹都懂的道理為什麼我沒想到。

如果那天我再多問幾句,問他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問他究竟為什麼來找我,是不是人就不會瘋了。

齊麒啊齊麒,你真是個蠢貨,混蛋!

71

在小出租屋住下的第二個月,何柏樹找上門,請求我去醫院看馬濤。

我想也不想拒絕,「有病找醫生,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那天在別墅我發動了車子,往前開了一米猛踩剎車,人離得近,雖然只開了一米還是撞到了。

何柏樹不肯走,再三懇求。

「齊先生,我拜託你,去看一眼,他三天不吃不喝了。」

我心臟一縮,強壓下喉間的堵,「那麼想死,就讓他死。」

「齊先生!」何柏樹破聲。

在何柏樹走後,我腦子控制不住想那個人,我告訴自己:齊麒,不可以。齊麒,不要犯賤,那個人可是將識哥害到瘋的惡人。

我罵了自己半個小時,罵出聲。

去上廁所,又忍不住想。

「啪!」我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媽的都說了讓你不要犯賤!」

72

月底,我去了趟警察局,向警察舉報馬濤的種種罪行。

警察望著我,好久,他說:「你再說一遍,你要舉報誰?」

「馬濤,可可市著名企業家,今年41歲,身高185,體重……」

警察伸出手,「停。」

我停下來,等對方接下來的話。

「你知不知道造謠是犯法的。」

我一愣,「我沒有造謠,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警察站起來,對路過的警察說:「小鄭,來,交給你一件事。」

然後叫小鄭的警察把我架出了警察局。

我氣極,什麼態度,都不等他把話說完。

手機響,我看了一眼備註點選接聽,

「姓齊的你他媽死哪去了?」

來電是李炎雲。

我的臉色也不好,何柏樹能那麼快找到我的住處,九成九是李炎雲說的,這個重色輕友的夯貨。

「在警察局。」

「啊!!」對面爆發出尖叫,我皺了皺眉,揉了下耳朵,媽的這狗逼,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