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聲聲淒厲的呼喊驟然劃破了靈堂內凝重哀傷的氣氛。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雲清的大姨劉花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她頭髮凌亂,面容憔悴,顯然是一路奔波未曾停歇。

此刻,她不顧一切地徑直奔向靈堂,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曾香菊的靈床,那是她的親孃,是血脈相連的牽掛。劉花“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雙手緊緊地抓住靈床的邊緣,身體因悲痛而劇烈顫抖,哭聲撕心裂肺:“娘啊,您怎麼就這麼走了啊!女兒不孝,沒能見您最後一面啊!”那悲慼的哭聲在靈堂內久久迴盪,讓在場的人無不心酸落淚。

劉喜見狀,心中滿是不忍,他輕嘆了一口氣,轉身對其他人說道:“我去看看你大姨,你們接著燒。”說罷,便快步走向劉花,蹲下身子,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給予這個孤獨無依的大姨一些安慰,然而此時的劉花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只是自顧自地啼哭著,那哭聲裡飽含著對母親離去的不捨、對未能盡孝的悔恨,以及多年來無兒無女孤身一人的心酸與孤寂,讓這原本就哀傷的靈堂更添了幾分悲涼的色彩。

陸翠雲帶著雲天白匆匆趕來,楚雄緊緊跟在身後。陸翠雲拉著雲天白就往靈堂裡走,嘴裡唸叨著讓孩子給雲愛國上香。

劉喜身形一閃,如同一堵牆般擋在了前面,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與警惕。

“他爸爸死了,他上根香都不行嗎?”陸翠雲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尖銳的叫聲頓時打破了靈堂的寧靜,“他有繼承權!這個房子有他的一半!”她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向眾人宣告她的“主權”。

劉喜冷哼一聲,下巴微微上揚,滿臉不屑地回道:“官司都沒打,誰知道你是真的假的,這是我外甥女的家,我是他舅舅,孃親舅大,我就能在這裡做主!”

老周和其他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驚得目瞪口呆,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道士們手中的法器敲擊聲也漸漸弱了下去,一時間,整個靈堂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這時,雲清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看到陸翠雲母子的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銳利的匕首狠狠刺痛。“雲清!雲天白給他爸上香磕頭是不是天經地義?你們為什麼要阻攔?”

雲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眼神中透著堅定與倔強:“我媽也在這,他不能在這裡上香。”

陸翠雲見狀,猛地把雲天白往前一推,想要強行讓孩子給雲愛國磕頭。雲清毫不猶豫地跨前一步,張開雙臂擋在了前面,眼神中燃燒著怒火:“想膈應我媽,不行,舅舅,趕他們出去。”

劉喜厭惡地瞪了陸翠雲一眼,二話不說,彎腰抱起雲天白就往靈堂外走。雲天白在他懷裡拼命反抗,小拳頭不停地揮舞著。陸翠雲邊追邊喊:“放他下來!我去警察局告你,虐待兒童!”

劉花早已穿上了那身沉重的喪服,靜靜地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鬧劇的上演,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悲哀與無奈。

沒過多久,小 A 和費時毅匆匆趕來,他們的身後還跟著裕華親子鑑定中心的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