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暗處關注我的一舉一動但你卻不敢在我面前出現是為什麼?”

“你是不是還喜歡我?”

江時聿面對她的問題只回答了最後一句,“喜歡。”

“所以當初分手的原因是什麼?”她繼續問。

江時聿握緊了拳頭,閉了閉眼,許久才道:“好好,以後我會和你解釋。”

雲裡死心了,她轉身眼淚滑落,她快速抹掉,“不用了。”

“江時聿,我不想喜歡你了。”她很冷靜的說出來。

他這些年一直在,說明對她的狀態一直都知道,但他依舊像局外人一樣看著她痛苦。

其實當初她看出來了,她看出來江時聿有苦衷,她只是想不通為什麼他不願意和她一起共進退?

但江時聿每一次的態度都讓她傷透了心,把那個想法給澆滅了,她又不確定了,所以她才會一直內耗,一直焦慮,越來越嚴重。

直到她在國外無意中看見偷偷跟著她的江時聿,之前的猜想彷彿得到了答案。

她開始在等,等他自己來和她解釋這一切。

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並沒有,忽然間就覺得不值得。

如今她也不管他有什麼苦衷,瞞了八年一個字都沒透露,她便痛苦了八年。

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可以揮霍?

江時聿心狠狠一顫,有什麼東西正在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流失。

他上前急切的想拉住她,雲裡先一步躲開,轉身眼眶被眼淚溼潤,帶著決絕和疲憊,“江時聿,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

“也不要再見了。”

“我不恨你,之前的怨恨在此刻已經消失了。”

“我依舊想讓你過得好,很好很好,正如這些年沒有我在,你的人生,事業,蒸蒸日上,你的所有理想都得到了。”

“我在你這裡,微不足道。”

江時聿搖頭,他上前抓住雲裡的肩膀,聲音都不自覺帶上了顫音,“沒有你我好不了。”

“好好,你還喜歡我,我還有機會對不對?”他眼中充滿了紅血絲,流露著痛苦的神色,如此驕傲的人此刻把傲骨都踩在腳下丟棄,卑微得想得到一個不可能的答案。

雲裡直視他的眼睛,心痛得每一次呼吸都抽疼,“我不喜歡你了。”

“你說謊。”含著戾氣,不甘,害怕都凝聚於此。

雲裡掙扎著推開他,“放開我,江時聿,你放開我。”

江時聿此刻完全不能接受雲裡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不能再見到她,他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

他緊緊抱住雲裡不放,嗅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感受著她還在。

他才能安心,那種失去的恐懼才能淡一點。

雲裡忽然間就停止了掙扎,倆人站在原地許久。

奔騰的情緒緩和好了,她冷靜道:“江時聿,你還記得當初我們一起去涼州旅遊時在荔波縣,月牙壩好多人,擠都擠不進去。”

“我當時很想拍照記錄下來,但我還是放棄了。”

“我說我不想等,因為還有很多美景沒逛。”

“我們的感情早在八年前就停止了,是你親手放棄的,我不想再等了。”

“你不值得我放棄其他更好的人,這一路的風景我已經錯失了八年,後面不想再錯失了。”

心在這一刻好像停止了跳動,渾身的血液都被冰凍,已經是初春了,暖陽將寒氣驅散,此刻被驅散得無處躲藏的寒氣卻四面八方從他身上湧來,尋找新的棲息地。

力度鬆了,雲裡從他懷裡退出來,進入臥室關上門,酒店套房很大,卻不及他心口的空蕩。

江時聿連夜從巴黎逃回國,他獨自一人在酒吧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