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跟在魏嬰的身後,兩人的身影宛如兩道閃電,劃過天際。藍曦臣見狀,亦是眉頭緊鎖,心中滿是擔憂,他也連忙跟了上去,一同朝著那悲傷的地方奔去。

當那如墨般漆黑的雙眸的魏嬰與那清冷孤傲的藍湛二人,幾乎是同一時刻踏入這靜謐的小祠堂之時,映入眼簾的景象卻如同被肆虐的狂風席捲過一般,滿地皆是一片狼藉不堪的模樣。

魏長澤那曾經莊嚴的夫妻牌位,此刻竟斷開了好幾片,原本栩栩如生的畫像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擊碎,那燭臺與精緻的香案更是東倒西歪,搖搖欲墜之下,香灰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灑落在滿是塵埃的地面上,而那些平日裡靜靜燃燒的香支,此時也全都斷作兩截,彷彿是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所遭受的重創,這般悽慘的景象,著實令人慘不忍睹。

魏嬰怔怔地佇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而又呆滯,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那被毀壞得慘不忍睹的小祠堂,就如同一個破碎的夢境,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每一道裂痕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無情地刺痛著他的靈魂。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彷彿有一隻巨大的怪獸在胸腔內肆意咆哮,將他衝擊得七零八落。

眼淚如決堤的洪水般,不受任何控制地從眼中奔湧而出,沿著他的臉頰蜿蜒而下,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悲傷的水花。他嘴唇微微顫抖著,口中不斷地呢喃著:“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啊?我與他們江家,真的是毫無關聯啊,為何他江晚吟要如此狠心,毀掉叔父花費無數心血,為我父母精心建造的這小小祠堂?這可是他們對我父母最後的紀念啊,他怎麼能下得了這樣的狠手?為什麼啊?啊……他憑什麼這麼做?我與江家,從此勢不兩立!”那聲音中蘊含著的悲憤與不甘,宛如尖銳的利箭,狠狠地射向了天空,又彷彿沉重的巨石,重重地砸在了這片寂靜的小祠堂之中,久久地迴盪著,彷彿永遠也無法消散,那股強烈的情緒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在他的心底熊熊燃燒,將他的理智漸漸吞噬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藍湛走進小祠堂後就看到那悲痛欲絕、渾身顫抖的魏嬰,心如刀絞。他邁著沉重而堅定的步伐緩緩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彷彿承載著千斤重擔。終於走到了魏嬰身旁,藍湛毫不猶豫地張開雙臂,將魏嬰緊緊擁入懷中。

此時的魏嬰就像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蜷縮在藍湛溫暖的懷抱裡,盡情宣洩著心中無盡的痛苦與哀傷。藍湛則輕柔地撫摸著魏嬰的後背,試圖傳遞給他一絲慰藉和力量。然而,藍湛自己的眼眶也早已溼潤,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魏嬰的肩頭。

就在這時,藍曦臣跟隨著兩人走進了這間小小的祠堂。眼前所見的慘狀令他瞠目結舌,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瞬間湧上心頭。只見原本莊嚴肅穆的祠堂如今已是一片狼藉,供奉的牌位東倒西歪,香燭散落一地,牆壁上還殘留著被破壞的痕跡。

藍曦臣面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著,身體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他那原本溫潤如玉的面龐此刻被憤怒所籠罩,雙眸之中怒火熊熊燃燒,死死地盯著眼前混亂不堪的場景。只見他緊咬著牙關,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忘機,你給我好好看著阿羨,絕對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更不允許他做出什麼愚蠢至極的事情!”說完之後,他狠狠地一甩衣袖,毅然決然地轉過身去,邁著大步流星般的步伐徑直朝著那些破損之處急匆匆地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彷彿帶著千鈞之力,地面也隨之發出輕微的震顫聲響。看樣子,他是下定決心要將這裡發生的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藍湛那張平日如冰山般清冷無比的面龐,在此刻竟被淚水肆意地侵襲著,一道道淚痕交錯縱橫,宛如破碎的心痕。他緩緩地抬起頭來,那雙原本深邃而冷冽的眼眸,此時也已被無盡的悲傷與痛苦所淹沒,目光猶如迷失在黑暗中的孤舟,望向自己的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