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彷彿是貼在耳邊說的。

讓剛剛還一臉正氣的唐鶴卿紅了臉。

從還算有擔當的樣子,一下子變成了羞赧的少年。

他不好意思地抬眼,又快速收回。

只有心懷不軌,才會如此小心翼翼。

但弟弟的臉皮還是太薄了。

這要是換成那些老公粉任意一個,都會藉機表現一下自己。

但弟弟,只會紅著臉,咬一口冰淇淋,連味都沒嚐出來,小聲地回一句:“好甜。”

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雲俏兒甜,還是冰淇淋甜。

唐玲雙手插兜地看著眼前的鬧劇,雌雄莫辨的臉上不悲不喜,看不出情緒。

只是上前拉著雲俏兒走快了些,離開這個略顯晦氣的地方。

最後三人一同去了馬術協會,在雲俏兒上馬拍攝前,總要讓雲俏兒熟悉一下,怎麼騎馬。

唐玲和唐鶴卿一人牽了一匹馬過來,都是他們自己從小養的馬。

和他們本人的性格也差不多。

看起來都挺……

兇的。

是的,雖然在雲俏兒面前,兩人已經在刻意地收斂脾氣。

但在旁人面前,他們的真實性格也在不著痕跡地顯露。

但大概是因為魅魔光環,又或許是因為兩匹馬過來的時候被自己的主人教訓過。

雖然威風凜凜,但在雲俏兒面前還算老實。

甚至,算得上是諂媚。

站在他們三人之外的馴馬師看著這兩位“祖宗”這麼低眉順眼,都生出了幾分來找雲俏兒學習馴獸的想法。

雲俏兒伸出手,先是摸了摸唐玲手裡的棕色大馬。

它看起來真的很帥。

威風凜凜,身上的鬃毛隨著風還在飄揚,看起來很是瀟灑。

就在這時,一旁兒的馬呀擠開棕馬,非要來到雲俏兒的掌心,爭風吃醋,落得不安生。

偏巧,唐鶴卿得意地看向自家姐姐,又爭又搶,幼稚上了頭。

唐玲瞥了一眼,牽著自個的馬,一甩馬韁繩,單腳上了馬背。

烈日高頭,瀟灑凌風,肆意妄為,爭得是個意氣風發,不回頭。

唐鶴卿也心癢。

他翻上馬背,衝著雲俏兒伸手,嘴裡盡是耀眼的風華:“俏俏,來呀。”

“上來,我帶你。”

雲俏兒笑而不語,只是跳上他的前方,奪過韁繩,利落地說著:“抱緊我!”

雙腿一夾,便如離弦的箭。

策馬揚鞭,英姿颯爽,就這樣撞進他人的心口。

碎髮悄悄地落在唐鶴卿的臉上,像是羽毛拂過心口。

那沁人心脾的香像是毒藥,讓人上癮。

他見過黑夜最明亮的月亮,擁抱過高懸於空的烈日,愛上靜謐中最為精美的羽毛。

皎月高懸,星辰滿天。

他見過世間最為美好的人,所以之後所見皆為將就。

而他。

從不將就。

要爭世間最好,與之最為相配。

雲俏兒不在意他人的感情。

無論是愛意還是恨意,都是他人透過個體折射到自己身上的一種投射。

愛意是養分,是組成她的一部分。

她照單全收。

可他人的愛意絕不會成為阻止她前進的絆腳石。

人啊,總是說,羊水是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嶺。

可是比起這個,還有另一條捷徑。

那便是愛與喜歡。

萬物皆可用。

為她登雲梯。

這是唐鶴卿第一次由人帶著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