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回到顧之昂的手裡。

上面的唇印清晰可見。

他緩緩抬起酒杯,透過酒杯,看見了雲俏兒的倩影。

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是將她惹生氣了。

雲俏兒說得對。

自己不應該把她當成那些不諳世事的女孩子。

她不是那樣的。

她向來通透,把人看得太清楚明白。

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在她眼裡,一覽無餘。

他應該更真誠一點。

至少要偽裝得更好一點。

比如說,自己在直播間的馬甲。

又比如說眼底,能看得一清二楚的愛慾。

音樂響起,所有人和自己的舞伴起舞。

選擇兩個月後開迎新會,也是為了讓大家能更好地找到相應的舞伴,相互熟悉。

不少人都向雲俏兒遞出了欖枝。

包括在大家眼中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季淮玉學長,也嘗試著邀請雲俏兒。

但都被拒絕了。

雲俏兒選擇和自己的室友起舞。

兩條同款不同色的裙襬飛揚,居然比那些一男一女更加耀眼。

唐玲知道,雲俏兒只是因為自己沒有舞伴,不想要自己在舞會中這麼尷尬才選擇自己的。

所以開口說了句:“謝謝俏俏。”

雲俏兒挑了挑眉眼,看著臉上露出有些內疚神情的唐玲,就知道她鑽牛角尖了。

於是慢慢的湊近唐玲,嘴裡小聲地說著:“你怎麼會把我想的那麼高尚呀。”

唐玲被迎面而來的香甜弄得有些手忙腳亂。

她的男步差點亂了。

而後又聽見雲俏兒說。

“我只是不想牽其他人的手。”

“他們都不如你。”

“我們關係才是最好的。”

唐玲知道雲俏兒嘴巴甜。

只是平時她不喜歡哄人。

但現在,雲俏兒哄自己了。

她們是最好的朋友。

唐玲垂眸,點頭。

“嗯。”

“我知道的。”

舞會結束後,季淮玉的姐姐瞥了眼從大一就沒有舞伴的弟弟,嘴裡不鹹不淡地嗤了聲。

抿了口威士忌:“就說你指望不上。”

季淮玉感覺到有些頭疼。

他伸出手,按了按太陽穴,默唸無數遍這是自己的姐姐,打不得,罵不得。

嘴裡有些不甘心地回答:“她也沒接受別人的邀請。”

季馥月放下酒杯:“我是說,你不如人主動。”

說著用眼神示意季淮玉看向角落裡的男人。

即便是在不起眼的角落,也有無數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只是,他的目光只看著舞池中央,沒有分給其他人。

季淮玉有些不服氣地開口:“不也沒搭理他嗎?”

季馥月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懟了句:“人至少在俏俏面前留了個好印象,你呢?”

“不討喜的學長?”

季淮玉:……

季淮玉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髮,開口說了句:“有你這麼說自己弟弟的?”

“沒用。”

季馥月才不慣著他。

她只想自己養一養這麼可愛的人類。

能成為自己的弟媳最好,不能也無所謂。

反正這麼不爭氣的弟弟,她也沒真的指望。

舞會結束後,雲俏兒和唐玲挽著手,準備離開這裡。

她提起裙襬,昂首挺胸,像是一隻即將起飛的天鵝。

攝影社將這一幕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