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行吧,拉著吧那就...

陸沐炎的耳朵稍稍的紅著,連帶著紅蘊,蔓到臉。低著頭,由他牽著,往巷子裡走去。

深夜的夏日時分,是很安靜的,只有兩個人在走路,摩擦地面,踩著石子兒的沙沙聲,稍稍再用心點,可以聽到陸沐炎有些不自然的呼吸聲。

他們就這麼拉著手走著,陸沐炎想到了以前,倒是很久的以前了。

那個時候,少摯還小,少摯是孤兒,好像是家裡有個什麼關係,但是親戚也不接,所以領了助學補助,從小就寄宿在學校。

倒是沒有大人打他,可身上也總是青一塊紫一塊。

他說他喜歡掏鳥窩,喜歡爬高上低的,給摔著了。那怎麼總臉著地?難道是嫉妒他太帥嗎?

哦是了,那還有一種原因,那個時候,少摯這個捲毛狗的顏值,確實是已經開始展露頭腳。喜歡他的女孩很多,不答應談戀愛的也有啊,也不至於被打啊?不是。

少摯此人心思頑劣,總是露出一副:就你也配?的樣子拒絕人,所以被打也不在少數。

陸沐炎呢,可是個剛勇的莽撞人,這人我認識了,印象也不差,有啥大仇給人小孩一頓胖揍?那咋辦?護著唄。所以長得胖也有好處,示威嚇人,恐嚇擋拳,不在話下。

還記得有一次,少摯六年級,被初一的學長堵在巷子口,恰巧陸沐炎經過,她可是因為掛了激素藥的關係,六年級可就一米七五了啊,當然了,必定得加一句——體重也到了170。

只見陸沐炎一個箭步,大躍到少摯面前擋著,怒目橫眉,也不說話,像個野獸似的吼一嗓子:“啊!!啊!!啊啊!!”

接著,高一屆的初一小屁孩,也不過就是初一小屁孩,給嚇得後撤好幾步,陸沐炎喊個沒完,他們也怕招來大人,三步並兩步的跑了。

以為這事就過去了?誰承想這少摯,真就是個天煞災星,沒過幾天又被堵著了,陸沐炎舊計重來,剛準備嗷一嗓子,誰知對面玩不起!居然揚沙子!?

瞬間陸沐炎的眼裡嘴裡全是沙,大塊頭一個,目標非常明確,簡直就是活靶子,只能彎著腰:“啊呸!呸!呸!”個沒完,也看不清是誰,劈頭蓋臉的拳頭都來,她腳下的步子,倒是讓都沒讓一步。

這少摯看著,鼓起勇氣似的,抓起陸沐炎的手就跑,跑到哪了?諾,秘密基地。

打那之後,好像這手就經常牽著了,漸漸的,就誰也離不開誰啦。

後來呀,兩人也沒說過,但總是很默契,心照不宣似的,一前一後地來這個小工廠探險,那還說啥了,一起玩吧我的好青梅!來吧我的小竹馬!

疊元寶也玩過,過家家更是必修課,玻璃珠總是湊不出好看的。少摯倒是總能弄來好多,說是自己贏的。

陸沐炎呢,就拿著玻璃珠和學校的小孩便宜賣了換錢,她當時有個攢錢計劃,少摯倒是不知道。她呢,要給小工廠裡面的那個小屋子,買個小沙發,這樣以後被打,就不用特意穿很厚的衣服過來睡地面了。

當那個破舊的二手沙發被拉到門口的時候,她卻忘了最致命的問題——大門打不開,怎麼拉進去?

怎麼整?把沙發撕開,海綿墊掏出來,沙發座底的木板也豎著擺過來,這麼的,地下是沙發木板,上面是沙發海綿,再上面,蓋個沙發皮,那是她睡過最踏實最開心的一個午覺。

就在她睡得最香的那個下午,一覺醒來,又偶遇了少摯。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手上呢,提著烤雞和可樂,大有一副——聽說你搬家啦,我來慶祝你的喬遷之喜!的架勢。

那就整兩口唄,倆人吃吃喝喝,學著大人端著可樂,推杯換盞。

從那之後,在那個被拆成橫床似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