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門此刻是敞開著的,兩側分別有一個房間,左手邊不知道是什麼,右邊兒那個看著像個廚房。門口放著好多馬紮、板凳。再往前就是個院子,有口井,旁邊有個小窩,看著像是個狗窩,藍色的雨棚,放著一個不鏽鋼的碗,乘滿了雨水,正持續地往碗外濺射著。

再往院子前面走,就是一個橫排的紅磚瓦屋,只有一個門,門上還掛著防蚊的藍色紗簾。

趙姐停好車,衝著門口左手的小屋指了指:“就是這兒,大夥兒都是坐在這兒等著,排隊進去看。我說今兒下雨,到底是沒人吧?那老先生就是在這個屋子裡看的,院子對面是他自己住的屋。”

“你瞧瞧,在鄉下住多舒坦!還有個院子,咱天天往城裡那小破盒子裡擠著,悶都悶死了!這兒下雨都舒服,是不是?”

一邊碎碎的說著,趙姐一邊扶著車把,單腳翹著腿,胡亂的摸了兩把腿上的泥點子,往大腿外側隨意的蹭了蹭。又往前走了兩步,衝著院子對面的屋子方向喊著:“沈大!沈大!擱家了嗎?”

陸母稍顯侷促地站著,又胡亂地摸了兩把額上貼著的頭髮。

這邊,一聲蒼老但卻有力的聲音,從院子對面的屋子裡傳來:“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