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準備,當我是個傻大鳥呢?”

化蛇那圓滾的腦袋,又往另一邊歪了一下,眨眨小眼。

此刻的少摯,那副隨意的姿態,好似剛剛那一幕凌厲跟他完全扯不上聯絡,輕柔散漫的聲音繼續傳來:“你既然幫了冥王,我無話可說,那也得幫我。”

“幫我入學,剩下的,我不強求你。但離火怎麼做,我對離火做什麼,那都是我們的事。”

化蛇歪著腦袋的模樣,著實有趣。少摯微微伸著食指,那化蛇擺動,機敏靈巧地站在指尖上,全然一副狐假虎威的做派,衝著長乘:“哈~”

“這很公平呢,蠃母司。你幫冥王把那離火引到命途,我壓了四千年,你勾勾手就反轉了。現在我只讓你幫我入個學院,很難?”

少摯輕聲說著,目光看向指尖的化蛇,眼神溫柔。言語間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威脅、更像是在警告著什麼。

“…...”

長乘扶著茶盞,一陣無言。那茶湯溫潤,如紅酒般的顏色,醇厚。沒有一絲波瀾泛起。

可他看著,只皺著眉,這深紅的茶湯,此刻卻像極了那冥燁被關押著的地界兒。猩紅、表面平靜。可他知道,內裡、那熔岩的煉獄裡卻是在炙烤著、侵蝕著冥王的身體、每分每秒…...

少摯依然是慵懶地,逗著化蛇,言語間的玩味更深了:“不然,我現在就取了那離火的性命,再等上360年?幾千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這點兒時間也沒什麼,不費什麼功夫。”

“說不定這360年,世界就毀滅了呢?那樣我找也不用找了,任務完成,大家都省心。”

說完,他伸著的食指湊到面前,漆黑的眸子裡映著化蛇胖乎的腦袋,眼神明亮:“對吧,小化蛇?”

聽到這裡,長乘扶著的茶盞突然起了漣漪,他怒瞪著少摯,卻只得又咬咬牙,憋回一口氣,悶悶地隱忍道:“你!好…我答應你。但!小炎進入正軌後,你不得提前取她性命。”

他輕抬指尖,化蛇飛走,又靠在了羅漢床的扶手邊,規整著自己的羽毛。

少摯輕聲一笑:“呵呵,魚總是咬鉤,實為無趣,玩玩無妨。”

“幾千年都這麼過來了,最後的一世...也算是這個骯髒的世界毀滅前,大家盡情的玩一場。”

說罷,他側著的身子,慵懶的抬過頭,看向長乘,嘴角上揚,笑得明媚。可那眸底,卻是掩飾不住的厭惡與絕望。

那笑,明媚清澈,在這陰鬱的雨天,像一抹扎眼的陽光。

他知道,從前的少摯,是最喜歡笑的。可,自從大洪水之後…雖然還是笑的,但那笑容裡,卻再也沒有溫度了,一直以來,都是這副強撐著的笑容。

他也知道,這樣的少摯…...多活一天都是在熬著。

長乘的聲音裡,帶著悲傷,說:“或許、除了毀滅!還有別的法子…?或許你聽聽冥王的意見?重回山海有什麼不好?你盡力保護你的那些鳥兒,不再被人類屠殺不就行了麼!?何苦要同歸於盡...?”

此刻的長乘,完全沒了平時那副儒雅風流的韻味。幾乎是哀求著,顫抖著聲音,喊出來:“或許、或許...你要的根本就是錯的?!”

少摯還是笑著,但那笑再也撐不住了,泛著苦澀,喑啞道:“重回山海?呵呵,冥王啊...他還是這麼天真。他要不是這麼幼稚,也不會被我和西王母聯手關到現在!他怎麼不站在我的立場上來幫幫我呢?”

長乘攥緊了拳頭,那手上驟然現出條條的青色血管:“他怎麼沒幫你!你做的這麼多、阻止了他多少次?關了他多久?他何曾怪過你!他更多的是自責!他不希望你毀了這個世界!那我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啊...他只是等!他只能透過夢境給小炎絲絲的提示!我從未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