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太清碧穹綴山畫,玉虛桂枝懸葫掛。奇寶驗世乾坤跨,玄機富識日月化。天公喚語醒痴人,仙師通意悟俗塵。異陣布法引幡門,聖神施祿領金盆。

巧慧襯映傲雪魂,聰靈透照才藝精。是非解辨公理鎮,善惡倚須東嶽頂。明經暢閱奧知傾,奇方化法付諸行。位系尊榮豪貴身,牽憂赤子童顏形。儒老點睛旭日迎,峰轉迷途祥雲臨。”

麗太妃聞音而明意,隨即神色大變而悔悟,便將先生所述之意轉成自己的理解而重述了一次,畢竟先生苦心而育教,學生痴迷而解之,才是真正的學而通,思而明,通達意理,明經熟典,終跨青壇奔學峰。

恰在此刻,天地間即瞬微風輕攜辰光而鋪地,只見老先生便連連點頭,面露滿意的笑容,而後化為一縷金光騰空而行。

而這剎那間,麗太妃的魂靈竟也被不由自主地穿回了肉身中,當她神魂回體之後,臉上浮現出絲絲不解之情,剛才的情況就仿是夢境一般,恰好似:

眉棲顧盼天靈飄,容倚清姿仙魂行。

暢遊妙林明意境,恍憂隔世玄夢驚。

而迷迷糊糊的竟遇到先生的指責與教導,則更為不可思議,因為先生早年在瀛洲便身患肺癆而離世了,幽冥之魂又怎會輕來傳意呢?但他的言談舉止與神態身形皆與先生無異,若非先生那又會是何人呢?更為不解的還是此人竟對她與先生之間的情況瞭如指掌。因而麗太妃很是迷茫,可無論他究竟是誰?但他所論之意卻深深的震醒了自己。

而陳太后的舉動也表現的異常奇怪,竟好言好語的安慰起了麗太妃,更向她保證齊疆定會安然無恙,而後竟一面將她留在了寢宮,另一面暗通安敏懷即刻將謝美霞帶上大殿嚴法審問。

……

乾錦殿,謝美霞便不眠不休的照顧春南少皇,人也消瘦了一大圈,眼見這位皇帝的額頭高燒始終不退,神色浮現痛苦之狀,全身顫抖抽筋,看樣子情況明顯比之前更加嚴峻,而後宮患病眾人情況也皆類似,但託人轉呈救命神物於太后,卻遲遲未有回應,此刻她的心境好似:

空靈金劍玉身扎,碧清血滴萌心湧。

芳容盡銷花褪顏,愁態輕沾淚雨濃。

忽然間,皇宮敲起了聲聲震響的警鐘,好似有什麼重要之事?若是:

鐘鳴蕭景龍臥宮,鼓擊寶樓鳳騰空。

雷振天峰環翠枯,日耀地脈麗豔聳。

枉凝玉鏡照清容,悲視古今曉豪雄。

緊隨其後,這聲聲悲悽的警鐘倒停了,霎時內顯得異常的安靜,此時的氣氛反而與這喧囂繁華的宮廷有些違和,有股寒意直衝謝美霞的身軀內,頓時突感胸悶氣不順。

而後,身披黃門錦衫,面容趾高氣昂,眉角浮現出無盡怒意的身形即刻出現在乾錦殿,而後身攜陳太后口諭,凶神惡煞的快步而踏入內宮。

但恰是命運的捉弄,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正當他與謝美霞的雙目對視之時,一個眼中流露出了滿腔的怨恨之色,心內立馬浮現出復仇之意,恨不能即刻荊軻拔劍而刺秦,為民而除害。但霎時內,她又仿似陷入了一番沉思。

而另一個的眼神中卻充滿不解與震驚之色,雖然美霞面布而遮容,但這樣一雙空靈而明豔的雙目,隱透氣質的神容,曾幾何時他在謝家之女身上便看過,再者這雙滿是仇怨的雙目除謝女之外,又有何人?

沒想到此女之命硬而不損,萬丈懸崖皆不能葬其香魂,也怪敏懷我大意而失千源璧,古之曾有一生,而今無之再生,斬草定要除根,射鷹定要先射身,丫頭今就是你的葬期,敏懷定要親手撮土蓋屋送你進墳。

此刻,觀之安敏懷這股神色足有毀天滅地之勢。好似身攜利劍而扎心,目若虎光而吞人,絲絲驚光乾樓遊,騰騰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