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兒,娘……孃的壽元已……已盡,不……不能……再……再陪你……走下去,今後的人生還……還得靠你自己堅強的走下去,切要珍重,別……別讓爹孃失望。”

陳氏迴光返照,身體已完全虛弱無力,彷彿雙腳已踏入了鬼門關,只差這最後一口氣,而這滴滴淚花卻不由自主地流出,但她仍然還是用滿臉期盼的神情望著美霞,似有萬句臨終遺言未囑咐,但卻拼盡最後的元氣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而後竟無神的緩緩地緊閉上雙目,雙手也無力的伸直。

見狀後,謝美霞雙目含淚,悲痛萬分,抱著母親,連連晃動她的身子,直喊道:“娘,你別睡覺啊,快起來,快起來陪霞兒玩啊,快講故事給霞兒聽,別拋下霞兒啊!”

可不管她怎樣呼喚,可惜陳氏已魂斷西歸,已無任何知覺,又怎能聽到女兒的哀哀哭告呢?唯一留給女兒的便是那臨終前的母愛神情,與那句關愛遺言。

而此時此刻的謝美霞畢竟年幼無知,誰知她竟會匆匆從包袱中拿出了百草作餡之月餅,放嘴上咀嚼了下,緩緩地鋪下去想餵給母親吃,希望它能救母親一命,但陳氏已亡故,哪裡還能吃下呢?

謝美霞邊望著母親的屍身,邊淚珠子滲透了母親的衣衫,沒想到人生三大悲劇中的幼年喪父母,竟會降臨到了這天真無邪的小姑娘身上,如今雖天高海闊,可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就在謝美霞痛心疾首的同時,狂風暴雪倒沒有因為陳氏的亡故而停,反而更是越下越大,而與華繡林相鄰的翠安嶺中,忽然間隱約聞得萬馬奔騰之聲響徹天地,彷彿有千名鐵騎踏上了萬里雪山,聲勢浩大,而聲音卻快速的由遠及近,只見一批軍士身著純白的棉襖,坐於棕紅色,腳蹄上皆裹有防滑布的馬上,似乎是有什麼緊急的要事,飛速的疾馳而來。

“駕……駕……駕……”而領頭者更為奇怪,乃是位眉目如畫,面板白皙,肌膚吹彈得破,頭束紫玉襄金髮冠,身批雪白的四爪莽龍袍,腳穿明黃的紫玉靴,甚是英俊瀟灑的少年郎,他坐於純白色的高頭大馬上,英姿颯爽的聲聲駕馬,直待快速進入春南國京都,但區區的一名少年,看上去年歲並不大,卻能使成千上萬的軍士皆聽命於他,想必他絕非一般尋常之人。

“啟奏襄王殿下,聞得皇上駕崩,我們從封地連夜啟程,跋山涉水,日以繼夜的趕路,想必您也累壞了,如今離京都也已不遠了,不如我們先停下歇息片刻再前進吧。”

原來此少年正是春南國老皇的第六子,母乃是雲香宮的麗妃,他名喚齊疆,雖區區年僅十六歲,但氣質脫俗,文韜武略皆不凡,因老皇授封太子與諸王時,封他為襄王,賜封襄地予他,之後便直去封地駐守,今聞得老皇殯天而去,故此急速進京,而屬下大將見趕路太急,擔憂眾人皆受不住連日以來的奔波,因而便火速趕到隊伍前,稟報於襄王。

“本王不累,身為兒臣,竟未能在父皇病榻前已盡人子之孝道,真是愧對於君父,定要快速進京。”襄王面露悲痛難過之情,遙望於春南國方向,心裡滿懷歉疚之意。

誰知正在襄王話音剛落之時,馬突然發出了猛烈的嘶鳴之聲,彷彿在預示著什麼惡事即將發生,而後瞬間便颳起了陣陣猛烈的狂風,仿若即將刺人心絃。

而正在這一剎那之時,忽然間只見無數藏於暗處的飛刀朝眾軍士一湧而射,“啊……啊……啊”誰知眾軍士猝不及防,皆是被一刀封喉的飛刀射中胸膛,而後緩緩地口吐鮮血躺了下來,唯獨只有這武藝高超的襄王即刻抽劍抵擋了,仿若流星箭雨般的飛刀。

見此狀,襄王非常的震驚不已,更是不解到底怎麼回事?因而便望向林中四周,隨即發出洪亮之聲的質問道:“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兇。”

正在此刻,忽然間大道中衝出了好幾十身穿黑色的夜行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