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木柒出了院門,就看見月攸四人前來。

她沒想到,他們是來與她辭行的,手中的丹藥瓶猝不及防掉落,發出沉悶的“咚”的一聲,卻沒有摔碎。

木柒此刻心像被什麼猛地撞擊了一樣,悶痛得難受。

月攸用略帶滄桑的眼神朝她溫柔道,“柒柒,我有些累了,想自己一個人闖蕩闖蕩,或許幾年後我會想明白。”

想明白什麼,彼此心照不宣。

木柒心一陣抽痛。

杜川庭也走上前來,幫她撿起丹藥瓶,他露出一個笑,“柒柒,你不用愧疚。其實我們幾個都佔了便宜,你年紀還小時什麼都不懂,在感情上一直被我們幾個推著走。”

他摸摸木柒的頭,“一直到現在,似乎都是我們在逼著你和我們在一起,我有時候都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這幾年我們都好好冷靜冷靜吧,各自安好。”

閔昊玦走到杜川庭旁邊,摸著手腕上她給他戴的袖弩,眼眶逐漸紅了,又眨眨眼隱去。

“柒柒,我真的好喜歡你,但他們說各自冷靜,反正那小和尚這些年也不能破……”

沒說完就被杜川庭捂住嘴。

木柒有些懵看著兩人。

杜川庭皮笑肉不笑,“柒柒,阿玦說他也想冷靜幾年。”

閔昊玦掙脫他,幽怨瞅了眼,朝木柒悶悶道,“柒柒,他們說或許過幾年我就不喜歡你了,可我知道不會的。”

木柒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嗯。”

南闕悠悠走上前,嘆了口氣,“柒柒,我要努力了,或許幾年後,你會看到不一樣的我。”

木柒朝他露出一抹笑,“我相信。”

她艱難保持著笑,從空間裡拿出給他們煉製的法器。

天絲甲給了月攸,“出門以後記得穿上它,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月攸怔怔接過,眼眸一直盯著天絲甲。

通體碧綠的防禦髮簪給了南闕,“戴上它,可擋合體期三次攻擊。”

南闕直接抽掉頭上髮簪,拉著她的手,讓她就這麼幫他戴上。

木柒隨後捧了一套防禦法衣給了杜川庭,笑道,“師尊,我的法衣大多是你做的,這還是第一次做來孝敬你,弟子的孝敬晚了些,不要生氣呀。”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不自覺哽咽出聲。

曾經以為他們要上上修仙界不帶她時都沒這麼難過,如今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以後還是會在同一片天地下,卻比那時的她難過百倍。

她強行剋制住,又往他手上套上袖弩,道,“你素來喜歡研究新的法器,這個夠你研究許久了,你應該能看得明白怎麼使用吧?”

杜川庭盯著手腕,紅著眼眶點了頭。

木柒又接著給月攸和南闕套上,絮絮叨叨講了做法。

最後,她給幾人裝了足夠幾年用的丹藥,揚起個自以為輕鬆的笑,“好了,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說完很快轉身進了院子,一步也不停留。

她怕再停留,會不捨。

她知道,他們幾人都是驕傲的人,他們本該得一人相守,對方必定是個比她好上百倍千倍的合格的道侶,可偏偏遇上了她愛上了她。

他們忍了一個又一個多出來的男人,這會終於再忍受不住。

他們累了,而她,也不可能真的為了誰拋棄誰。

始終兩難全。

她不知道未來幾年他們的答案,或許他們見識到寂遙大陸的繁華,見識到其他女修的好,會意識到如今的煩擾有些可笑。

也或許他們會放不下,再次回到她身邊。

她不敢假設會是哪個答案,她只要想到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