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下一瞬她那雙耀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中的光便消失了,閃過一絲擔憂。

白澤看了一眼夜煊的狀態便也閉上了嘴不再說什麼了。

夜煊那張臉清雋俊逸卻十分蒼白,墨眉斜斜地飛入長鬢,如墨般漆黑的狹長雙眸中透露著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疲憊,鼻樑高挺,薄唇卻蒼白如紙,蒼白的唇角處還有一絲殷紅的血跡。

他半扎的墨髮有些凌亂,那身用黑線繡著雨滴形狀的白衣早已血跡斑斑。

夜煊此時的腳步有些虛晃,手中的長劍早已不復光潔的模樣,上面的鮮血順著劍身正一滴滴地往地面上流淌。

沐北棠此時也顧不得男女大防,趕緊走上去將夜煊扶著。

夜煊此時已經處於一個半脫力的狀態,沒有辦法拒絕沐北棠的攙扶,但還是沒有將大半個身子的體重都壓到沐北棠身上。

沐北棠扶著夜煊走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地方,隨後她將夜煊扶到樹根旁坐下。

沐北棠找了一堆枯木,心意一動,她那白皙柔嫩的掌心浮現出一簇小火花便直直地飛向那堆枯木。

枯木散發的火與熱驅散了此時森林中的溼氣,帶來些許溫暖。

沐北棠隨即坐在夜煊旁邊為夜煊把脈。

脈象紊亂,頻率也有些不穩定。

內臟有些破損,少部分的經脈也有些錯亂,整個人也疲憊到了極點。

這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

沐北棠眉頭輕皺,忍不住擔憂道:“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夜煊皺著眉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卻先咳嗽了兩聲,咳出來的全是殷紅的血。

沐北棠見狀立馬將空間裡的療體丹拿了出來,然後讓夜煊服下。

隨後取出乾淨的清水將夜煊手上的血汙清洗乾淨。

沐北棠還想要幫忙把腰腹處的血汙也清洗乾淨時,夜煊卻抬手製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

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極不自然的潮紅,他咳嗽了兩聲,然後說道:“我自己來吧。”

沐北棠眉頭輕擰,便毫不客氣地說道:“天天讓我注意安全,你就在危險的地方隨意闖蕩?夜煊,你怎麼這麼雙標?嗯?”

她邊說邊毫不客氣地取出剪刀將黏在他腰腹處的破碎的衣物剪開,看到他腰腹處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沐北棠下意識地有些心疼。

但還是忍不住懟他道:“受這麼重的傷還想自己來?你現在有那一隻胳膊能抬得起來?”

夜煊看著沐北棠一張一合的唇,聽著她喋喋不休地責怪自己的話語,蒼白的唇角微勾,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這人明明在關心自己,嘴上還不依不饒的。

但要是隻是受傷便可以讓她這麼關心自己,那這傷還挺值的。

沐北棠瞟了他一眼,“笑什麼笑,受這麼重的傷還好意思笑?”

要是讓沐北棠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沐北棠肯定就不會這般說話了。

沐北棠取出玉骨修顏霜為夜煊身上的傷口仔細地敷了上去。

她敷好後對著夜煊命令道:“今天你休息,我守夜。”

夜煊自知理虧,便乖乖地聽從她的命令,闔上一雙墨眸,纖長的睫毛在明明滅滅地火光的照耀下在他高挺的鼻樑處打下一道暗影。

:()清冷帝君被她哄的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