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凌虛殿過夜,卉笙才發現,涵櫟的臥房是背陽的,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才迷迷糊糊、掙扎地醒來。睜開朦朧的雙眼,出現在眼前的是那張俊美的臉龐。卉笙用手指輕輕滑過涵櫟的而尖鼻樑,最後將手指輕輕放在他的嘴唇上。上一次這般仔細端詳他的臉,還是在寒靈洞中,歲月如梭,如今斯人竟已成了枕邊人,想到這裡,卉笙不禁笑了。

原本還在熟睡的涵櫟,被卉笙這一番操作驚擾了,微微皺起眉頭,慢慢醒了過來。睜眼看清眼前之人,又閉上眼睛笑了:“一大清早的幹嘛呢。”

“沒幹嘛,就是看看你。”

“我長的好看吧。”

卉笙翻了個白眼道:“少臭美了,論樣貌,你比大殿下可是差遠了。”

“那也沒見著你喜歡上我哥啊。”

“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啊。”

涵櫟睜開眼,兩人相視一笑。

涵櫟感嘆道:“一睜眼就能見到你的感覺,真是太好了。等我們成親了,你就可以搬過來住了。”

一提到成親,卉笙不禁臉發熱了起來。她趕緊起身,穿好衣服,隨意紮了下頭髮,回頭對還躺在床上的涵櫟說:“戎界那邊事情還很多,我先過去了。”

涵櫟嘆氣:“你這一去,又不知要幾日才能回來。最近下界不太平,看你們都這麼忙,我卻幫不上任何忙,心裡實在不好受。”

卉笙安慰道:“讓你不干涉神族要務,是帝后的命令,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這兒吧,畢竟你若真是出了什麼事,只怕五界都要跟著動盪。”

“可是就這樣成日吃喝玩樂的,感覺人生虛度。母后這哪裡是在養人,根本就是在養豬啊。”

卉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就別抱怨了,帝后也是為你好,你就好好聽她的話吧。我走了。”

“切記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已是今非昔比了。”

“口氣倒不小,改明兒跟我打上一輪,看你是否有所長進。”

“好啊,等著讓你刮目相看。”

說完,卉笙便離去了。

又在床上躺了一陣,涵櫟才懶洋洋地坐起身,穿戴整齊後,便前往了十合殿。既然昨夜卉笙應下了這門親事,他也就不想再拖了。

來到十合殿,帝后正坐在神權椅上,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疲憊不堪。

“母后,你怎麼了,可是昨夜沒睡好?”涵櫟擔憂地問。

帝后這才回過神來,看見涵櫟,眼睛中有微光閃過,但她很快調整了一下,笑著說:“阿櫟,你怎麼來了?可是有事?”

“我確實有事找你,可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呢。”

帝后努力想了一下,呵呵一笑道:“昨夜確實睡得不大好,你不必擔憂。你找我又是為了何事?”

涵櫟用右手食指摳了摳臉,一邊笑著一邊不好意思地說:“母后,我想,迎娶卉笙。”

帝后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陣寒光,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消失,冰冷地回絕道:“不可。”

涵櫟大驚:“為何?”

“沒有為何。”

“沒有為何?那你讓我如何信服?”

帝后嚴厲地說:“你為了她,不惜違背律條,將她帶來水晶宮,念在她是芷瑜的女兒,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算了。可後來你在周烈山,連自己的命都差點搭進去。雖然你們嘴上沒說明,但我清楚,你是為了她才會這般連命都不顧。阿櫟,你自己的事你自己也清楚,為了藏住你的秘密,母后這些年花了多少心力。你為了卉笙一次又一次地衝動行事,我真的害怕哪一日你為了她又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涵櫟甜了舔嘴唇,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不是,我和卉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