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卉笙覺得精氣神都恢復了不少。床頭的紫檀香爐中,還殘留著凝神香的灰渣,想來是錦林為了讓自己睡個好覺點的吧。

剛起身,錦林便進來房間服侍卉笙洗漱更衣。梳頭時,卉笙收到了星耀送來的傳信:“我已說服了賀蘭瑾,今日她會回家休息一日,所以你今日可以去探望涵櫟了。還望你能待我多加照顧他。”

卉笙“嗖”地一下站起身,錦林嚇了一跳:“尊使你站起來作甚,我還未盤好髮髻呢。”

卉笙去心似箭,轉身便望屋外跑去:“我有急事,今日就不要盤發了。”

“尊使,你的早膳還未用呢。”

“沒事,我去廚房拿兩個包子走。”

錦林不明就裡地嘀咕道:“何事這麼急啊。”

也不知是這仙醫給的凝神香靈,還是昨日吃進肚子裡的那些補品有效,總之卉笙覺得今日靈力回來了不少,反正能飛了。她從廚房裡拿了兩個包子,便衝到院子裡朝楓駿山飛去。沒一會兒便落在了寒靈洞外。

慢慢朝洞中走去,光線昏暗了起來,越往裡走越冷,寒氣襲人,逼得卉笙不得不用靈術暖身。這寒靈洞裡結滿了冰晶,四處都有細水滴落之聲,腳步之聲迴盪在狹窄的甬道中,顯得寂寞又空靈。穿過甬道,卉笙來到一處開闊的涵洞,四周冰柱環繞。涵洞內的空地之上有一蕙採晶製成的玉臺,卉笙看見那躺在玉臺之上的人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向涵櫟,身子都開始有些微微顫抖。此時的涵櫟,纏著紗布著上身沉睡在玉臺之上,安靜又祥和。卉笙猜想,他是不是正在做一個好夢呢。卉笙走到他身邊,再次看見這張在心裡夢裡思念了無數遍的臉,不禁落下了一滴淚。她伸出顫抖的右手,將手指輕輕放在涵櫟的額頭上。一觸控到涵櫟,卉笙不禁抖了一下。心跳聲越來越大,振聾發聵。她的食指順著他的鼻樑,一路慢慢滑過他清秀的臉頰,微微發乾的雙唇還有精緻的下頜。這樣一張英俊的臉令她著迷,她凝望著涵櫟看了許久,目不轉睛。是啊,從前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去仔細端詳這張臉,此時仔細看來,涵櫟的五官都生得恰當好處,生的正是她喜歡的樣子。手指慢慢向下移,來到胸口,最後慢慢觸控到他胸前纏裹的紗布。一想到紗布之下的劍傷是因自己而來,卉笙心痛不已。那一劍是涵櫟替她擋下的,這傷也是涵櫟替她受的。若不是她無能讓厲炎奪走了長恨流波,憑厲炎如何能傷到涵櫟呢。長恨流波可以穿破零域,涵櫟是知道的。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擋在了她的身前,真是個傻子,為了她,他竟連性命都不顧了嗎?一滴溫熱的淚滑過卉笙的臉頰,滴落在玉臺上。

卉笙又將手放在涵櫟的臉頰邊輕輕撫摸。然後湊到涵櫟的耳畔,輕聲說:“涵櫟,我來了。你快些醒來吧,我有個秘密,等你醒來了就告訴你,你聽了一定會開心的。”

涵櫟的呼吸緩慢而平和,卻沒有絲毫醒來的意思。卉笙抹了抹臉上的淚,開始按照星耀的囑咐給涵櫟換藥。將纏繞在涵櫟胸前的紗布解開,露出了當年卉笙用長恨流波刺中的傷口,新肉早已長好,留下一小道疤。卉笙輕輕撫摸著疤痕,愧疚地自言道:“我怎麼總是在讓你受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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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界,一個林間茅草小屋。小屋外的院子裡突然閃現出一道亮光,緊接著開啟了一扇門,影汐從門中穿出,走進了院子。

她好奇地來回張望,以前下界她總是跟著涵櫟,今日只有她一人,不免有些緊張。只見這林間隱蔽幽靜,讓她安心了不少。她慢慢走上臺階,推開木門。

“是誰?”門還未全推開,突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