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依舊在呼嘯,吹得卉笙連意識都開始有些恍惚了。卉笙拽緊衣領,上半身縮成一團,在雪地裡慢慢前行。雪太大,她剛邁出去一步,之前的腳印就被飄落的大雪覆蓋了。

沒有找到出口,其實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拼命前行,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待在原地,她怕自己一旦停下,便會暈死過去。比起剛進入蒼靄之境,現下她除了保暖還能勻出一些靈力,以便自己不陷入那深不見底的積雪之中。她試了很多次,用靈力去探知出口在何處,但靈力稍微放出去一點,寒冷便如刺穿骨肉一般侵蝕而來,連意識都因為寒冷而開始變得模糊。雖然卉笙屢試屢敗,但她屢敗屢試,找不到出口就意味著死路一條,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坐著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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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櫟心掛卉笙,在凌虛殿裡坐立不安,於是他決定去神武山西側的闌畔軒吹吹風。

闌畔軒立於神武山的綠勾湖之中。這綠勾湖位於辰嵐殿,凌虛殿和雪鸞殿三殿之間,湖水碧綠呈一道勾形,故名為綠勾湖。

站在闌畔軒中,涵櫟呆呆地望著平靜的湖水,想著那片湖水下方的卉笙,不知此時如何了。

忽而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飄過來:“看什麼呢。”

涵櫟轉頭一看,是星耀。只見星耀踏上闌畔軒,找了個離涵櫟不遠不近的地方坐下,也夠著頭往湖裡看,邊看邊說:“這湖裡是有何寶貝讓你看得這麼入神嗎,讓我也來瞧瞧。”

“哥,別鬧了。”涵櫟沒好氣地說,“我正煩著呢。”

星耀看著他笑了笑,說:“知道你今天沒心情和我說笑,是在為卉笙的事情煩惱吧。”

“是啊。”涵櫟耷拉著腦袋說。

“蒼靄之境乃水晶宮秘境之地,你就這樣隨便告知於人,還帶人進去,看來平日裡真是放縱你慣了,竟讓你做出這樣違反律條之事。”

“什麼律條不律條的,若是要懲罰我,我接受便是。”涵櫟有些不以為意地說,“我眼下更擔心的,是卉笙走不出來可如何是好。”

“既然是她決定要去的,那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她應當承受的。”

“理是這麼個理,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困死在裡面啊。”

“你在這兒憂心忡忡,又能幫到她什麼呢?”

涵櫟想了想,說:“我決定去蒼靄之境把她帶出來。”

“你瘋了?”星耀站起身,大聲道,“想要出入這蒼靄之境,每個人只能開啟一扇門,並且每扇門只能出入一人。從未聽說過還能開啟門讓別人出來的。就算你真的找到了卉笙,難道你要把自己的門讓給她出來?那你自己怎麼辦?”

涵櫟不以為意地說:“哎呀,我自己總會有辦法的。卉笙已經在蒼靄之境裡兩日兩夜了,再走不出來,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那你也不能自己去以身犯險啊。先不說你開的門能否讓她出來,就算她真的平安無事地出來了,你豈不就永遠困在蒼靄之境了?”

“也不至於永遠困在裡面吧,我總能想辦法出來的。”涵櫟悻悻地說。

“你不過是走出過幾次蒼靄之境,就真當自己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了。這千萬年來,死在裡面的人還少了嗎?他們哪個不是靈力卓越,自命不凡的?對於蒼靄之境我們都知之甚少,你違背其規律,擅自替他人開門,還不知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涵櫟聽著星耀的話,心下也明白他的顧慮,但是除了自己進去找到卉笙把她帶出來,他真的想不出其它辦法了。他自知一時半會兒說服不了星耀,便索性不再說話了。

星耀見他沉默,便走上前,拍著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