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笙聽涵櫟說完這些,不禁有些心疼起他來。涵櫟看著她那雙充滿憐憫的眼睛,趕緊搖手道:“你別亂想,沒必要這樣一臉可憐地看著我,雖然我和你說這些,但這些年我在水晶宮過得還是很不錯的。”

“真的嗎?”

“嗨,那當然了。雖然母后從來沒有特意指派人來教我,但是大哥一直都很照顧我,不論什麼課,他總是會課下偷偷來教我,所以我也跟著他學了不少東西。起初影汐也跟著我一起學,後來她靈力實在太差了,跟不上我們,就不來了。”

“你大哥,竟對你這麼好?”

涵櫟重重地頷首:“嗯,不然呢,你以為是個皇室都要有奪嫡之爭嗎?”他揮了揮手道:“何必呢。其實我打從心底覺得母后這樣做挺好的。這樣我和大哥之間反而不會再心生嫌隙,我從小便知道他日後註定是水晶宮的帝君,而我,就當個閒散之人吧,比起那些文書高疊、伏案操勞的生活,還是閒雲野鶴般瀟灑自在的生活,更適合我呢。”

卉笙有些欽佩地說:“你想得可真開。”

涵櫟笑了笑:“不想開點,難道要自己鑽牛角尖,然後臥薪嚐膽,靜待時機好和我哥大戰一場?你怕不是在法界戲本子看得太多了吧。”

卉笙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我還真是這麼以為的。”

涵櫟搖了搖頭,說:“那我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從沒想過要去和我哥爭什麼。這些年,我跟在他身邊,他總是照顧我袒護我,我做的錯事,總有他幫我擔著。小時候我頑皮,沒少惹禍,有好幾次都是他替我扛了下來。最嚴重的一次,我練習火焰術時一不小心燒了洵異山幾千畝的僕忠草。星耀為了保護我,硬說是他不小心燒得,被母后罰去洵異山種田種了整整兩年。

當然,我也沒少幫他扛事。

有一次我們去愈草苑偷吃的,結果他不小心撞翻了琅戊仙尊的煉丹爐,看他那驚恐之樣,我都快以為他要以死謝罪了。所以我就在眾人面前說那丹爐是我撞的,後來硬生生扛了三十鞭刺藤的毒打,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沒人比我更瞭解他了。表面上他穩重懂事,循規蹈矩,其實內心裡最煩這些繁文縟節了。你都不知道,小時候有好幾次,他居然讓我假扮他在房裡讀書,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兒。只不過後來他越來越忙,再難抽身,便總讓我和他細說那些我在下界的所見所聞。其實啊,沒有人比他更渴求自由。”

聽到這裡,卉笙暗暗感動,有些羨慕地說:“你和你哥的感情可真好。”

涵櫟想到自己的哥哥,得意地笑著說:“那可不。所以我們說好了,他替我扛這萬千重擔,我替他遊這大千世界。”說完哈哈大笑幾聲,又說:“外人看來,我們三兄妹,一個德才兼備,一個閒散放蕩,一個又靈力薄弱,定是明爭暗鬥,暗潮洶湧。其實我們兄妹三人之間的羈絆,哪裡是那些外人能懂的。就算影汐一直靈力不見長,那也是我們心頭最疼的妹妹,誰也欺負不得。”

“真羨慕你們兄妹三人,這種血濃於水的羈絆,是求也求不來的。”

涵櫟看著卉笙,他要再煽情一下,怕是卉笙都要感動得哭出來了。他不好意思地趕忙轉開話題:“嗨,瞧我,怎麼說著說著說跑偏了。我本來是想告訴你,我雖貴為皇子,卻沒有帝位繼承權,他們不知道我以後會做出些什麼事來,所以從小就沒什麼人願意和我玩。我身邊最好的朋友就是去釋更樓給你送東西的子邦了,但他也是二十多年前才來的水晶宮,在那之前,就只有幾位尊使願意和我走近。所以我很感激你娘。”

“我娘?”

“嗯,芷瑜姐一直都對我們兄妹三人照顧有加,所以當初我和星耀才下定決心,一定要幫她尋到女兒。”

“原來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