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說,瞧卉笙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嫌棄了。卉笙明知這是顧韓舒在幫她,但聽他這麼菲薄自己,心裡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由於夷界大昭國的皇帝前往神族參拜帝后之時,曾經見過身為尊使的卉笙,未免在夷界給自己找麻煩,卉笙這才每次登臺之時都會戴上面紗。怎的到顧韓舒嘴裡,就成了遮醜的布了!

她正想嗔怪一番顧韓舒,忽而一種熟知的感覺油然而生。言辭間吊兒郎當毫無正經,聽著她就一肚子火,這不是一直同她打打鬧鬧的涵櫟,又是誰?

李喬聽完顧韓舒所言,霎時間便對卉笙失了興趣,他看都不看一眼卉笙,便轉身搭著顧韓舒的肩膀說:“行吧,就聽你的。不過顧韓舒,你說咱們緣分不淺啊,居然在這泰州城都能遇到,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快活快活?”

顧韓舒笑著回絕道:“多謝李兄赤誠相邀,我也是想去得很啊。可你也知道,我如今在日泉派修習靈術呢,這修行者可是碰不得那些的。何況今日我同門師兄妹都在,落人口實可就不好辦了,畢竟讓我修習靈術可是皇上的御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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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韓舒說話時那玩世不恭的神情語氣,與涵櫟一模一樣,卉笙不禁看得出了神。

李喬見顧韓舒這麼一說,也不敢再多言。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下了臺。見卉笙還愣著不動,李霜芸趕忙上臺對臺下的客人客氣地說道:“方才一場插曲讓大家見笑了,這樣吧,為了彌補大家所受的驚擾,今日這茶點費,我全給大家免了。”

“老闆娘好闊氣啊!”“那就多謝老闆娘了!”

李霜芸走近卉笙,牽著她下了臺。李霜芸剛要開口說話,卉笙便說:“霜芸,我還有事,我先下去了。”說完遂轉身離去。

李霜芸望著遠去的卉笙不禁搖了搖頭。那顧韓舒和二殿下如此之像,讓卉笙怎能心中不生波瀾呢。

卉笙獨自一人來到了勿忘坊的後院。薄雲遮月,銀光微朦,與自己的心一樣的清冷。方才那一幕,她幾乎就要確定顧韓舒就是涵櫟,可當李喬搭著他的肩離去之時,她又不得不承認顧韓舒只是顧韓舒。涵櫟失蹤是五年前,而時年二十歲的顧韓舒是從小跟著大昭皇帝長大的。大昭皇帝在這二十年裡多次前往水晶宮參拜神族,見了涵櫟不下十次,若是顧韓舒就是涵櫟,大昭皇帝不可能不知曉。興許真就只是樣貌和聲音生得像?可兩個毫不相干之人,性格也能如此相像嗎?

心亂如麻之際,一個人緩步上前,停在了她的身側。卉笙側目而望,竟是顧韓舒。

“姑娘的歌,唱得真好。是我這一生聽過,最美的歌。”

“多謝公子。”想要說的話那麼多,卻只能擠出這四個字。

“那個。”二人一同開口。

卉笙尷尬地笑了笑說:“顧公子先說吧。”

顧韓舒爽快地說:“還是姑娘先說吧,我聽著。”

卉笙也沒再客氣,收緊神情說:“方才多謝公子出手相助,不然今夜我可真是下不了臺了。”

“嗨,”顧韓舒不以為意地笑道,“不必言謝,李喬這樣的人,出身權貴目中無人,落言姑娘礙於他的身份自是不敢反抗的。今夜既然讓我撞見他又在這刁難人,哪有不相助之理。估計整個坊子裡只有我敢制他了。”

卉笙望著顧韓舒,他的言行舉止,還有說話時每一個動作神情都像極了涵櫟,讓卉笙一刻沉寂的心又再次躁動起來。

她實在忍不住了,一定要藉此機會一問究竟。於是她開口道:“我聽人說了,你好像從小就在太威城長大,是嗎?”

顧韓舒頷首,爽朗地說:“不錯,雖然我爹孃慘死得早,但皇上和範離將軍都待我不薄。”

“那敢問顧公子,五年前,你身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