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笙疑惑道:“二尾姐,這話何意?我看這平今公子為人十分謙遜,不像是一般皇親貴戚。”

二尾坐在卉笙身側,嘆了口氣道:“你以為平今公子能被稱作萬洲大陸第一公子,憑藉的只是他出眾的相貌?有些複雜的事情你們只是不知道吧。”

二尾的故作深沉反而挑起了卉笙的好奇心。她挽著二尾的胳膊,撒嬌道:“二尾姐,快跟我們講講吧。”

二尾笑了笑說:“這些事情,也是最近聽那些來咱們樓裡用飯的客人們說的。其實這平今公子,論文韜謀略,絕對是不輸當今皇上的。甚至啊……”

似是怕人聽見,二尾壓低音量,側身貼近三尾和卉笙。卉笙和三尾也把身子湊近去,只聽二尾接著道:“甚至當年,他才是朝中大臣和前朝皇帝公認的皇位繼承人。”

卉笙和三尾大驚。

二尾繼續道:“其實這平今公子才是前朝皇帝嫡親的兒子,而當今皇帝只不過是旁系之子。雖然當年的南越王,也就是當今的皇上,於志心監卒業之時,名列榜首,平今公子只是位居第二。但真正決定皇位繼承者的,是鬥法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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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法大會?”卉笙詫異。她依稀聽過這四個字,卻不知其具體為何。

“你年紀尚小,當今皇上繼位後也再未舉行過鬥法大會,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二尾解釋道,“在我們這萬州大陸,人族和妖族生來就會法術。你們人族一直信奉,法術是上天神靈的恩賜。所以法術越強之人,便是受神族恩賜越多之人,也就是所謂的天選之子。”

“但是法術至強者,並非一定是治國之才啊,誰法術高誰就當皇帝,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卉笙驚歎。

“你說得沒有錯,這些問題皇族也考慮到了。”二尾解釋。“為了避免傳位給心術不正、或是昏庸無能者,皇家之人從七歲起便在志心監學習人倫五常,治國之道。只有透過了志心監的考核,才能獲得鬥法大會的參與資格。所以這鬥法大會,就是奪得皇位的最後一關。鬥法大會的奪魁者,就能成為下一任君王。”

卉笙聽明白了,敢情要當這皇帝,真得要文法雙全才行。

二尾見卉笙和三尾聽得入神,自己說故事的興致便湧上來了。她接著說:“傳言說,其實當年平今公子才是皇子中法術最強的。孰料,鬥法大會之上,這法術向來平平無奇的南越王,居然一路過關斬將,最後大敗平今公子,一舉奪魁。祖輩的規矩不可改,這南越王贏了鬥法大會,自然也就登上了皇帝之位。”

怎會這樣!卉笙心下驚異。倘若,這南越王生來便法術平平,究竟如何一夜之間法術大增呢?又或者這南越王生來便法力無邊,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才裝作法術平平?那這盤棋須得從七歲入志心鑑時便開始佈局,一個七歲的孩子真能這般心深如海?

看見卉笙靠著窗欄,神色呆滯,二尾拍了一下她的肩,說:“哎哎,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同你說的這些,你全當是個故事聽完就忘了吧。這平今公子表面上平易近人,實則卻不是個善茬。你還是敬而遠之的才好。”

聞此,三尾嚷嚷:“幹嘛這麼說他?我覺得平今公子是個好人啊。”

二尾拍了一下三尾的腦門說:“你個沒長腦子的。以皇帝與平今公子的過往,照理說皇帝一定非常忌憚平今公子,多半會把他調任邊關,或是虛職高掛。但這平今公子如今仍身居要職,還在皇城佔有一席之地,怎麼可能是個簡單之人。”二尾隨即轉向卉笙說:“你們人族心眼深規矩多,你從小跟著我們三姐妹混,習慣了咱們妖這樣直來直去,不懂人心複雜。如今這綠絨鎮外人多了起來,多少還是要留點心眼啊。”

望著二尾一臉憂心的叮嚀,卉笙心中竟湧起一陣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