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麼?如今你們好不明白嗎?影汐,你本就是由九方涵櫟體內的一部分靈力化身而成,借用涵櫟的靈力活到了此刻,眼下是否該物歸原主了呢?”

“古拉夏,不要!”卉笙一邊喊著,一邊喚出長恨流波,朝古拉夏刺了過去。古拉夏右手一揮,卉笙便被震得飛出去幾丈遠。當她想再起身衝向古拉夏時,古拉夏一掌靈力襲過來,卉笙的雙手和雙腳都被釘在了空中,再也動彈不得。

卉笙拼命嘶喊著,但古拉夏已經喚出一把長劍,下一刻,便刺穿了影汐的身體。

鮮血順著刺穿身體的長劍,點點滴落在地。卉笙嘶喊著,拼命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四肢上的枷鎖,但是任憑她如何掙扎,還是動彈不得。卉笙哭著,喊著,叫著,但一切都是徒勞。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影汐的血,一點點的流淌著,看著她的身體一點點的軟下去。

“影汐!”她用盡一切的力氣去呼喚影汐。

影汐微微側目看向卉笙,淺淺一笑。然後她轉頭望向古拉夏,說:“古拉夏,我這一生,就沒能做成什麼事。但你忘了,我是一個夢言。很多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比如,你會殺了我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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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古拉夏和卉笙都瞪大了眼睛。

影汐繼續說:“古拉夏,一直以來,我們都苦於查不到你的藏身之所。可你大意了,居然帶我來了你的靈之境。”

“那又怎樣?”古拉夏怒氣衝衝地將影汐摔到地上,“告訴你,我這裡可是不通五界,傳音符也傳不出去之地,你要如何通知水晶宮那些人呢?”

影汐吐了一口血,隨手抹去嘴邊的血跡,說:“子彥曾告訴我,有一種草,叫長思遠歸,兩株並蒂而生,就算兩株草分隔兩地,微微使用靈術,就能透過一株找到另一株。它們之間,能跨越五界之隔,破千山萬水之屏障,自然也能找到你這靈之境來。”

古拉夏聽著,臉色也變了起來。影汐繼續說道:“我是一個很笨的人,這一生沒能成什麼事,沒關係。就和子彥一樣,至少死的時候能發揮點作用也好。實話告訴你,其中一株草,我已經吃掉了,它融入了我的身體中,順著我的血流到了我身下的土地裡,你怎麼也帶不走它了。另一株,我放在了我的床邊,我已經告訴了女使,每半個時辰去我房中查探一番,若是發現我不在,便將我留下的信和那株草交給我大哥。算算時辰,大哥他們,應該要到了。”

“荒謬!”古拉夏怒吼道。

望著有些怒狂地古拉夏,影汐笑了笑說:“古拉夏,被你騙了,是我傻。可終究,你還是輸了。我這一生,至此,也不算白活一場了,我該去找子彥了。”說到這裡,她釋然地一笑。然後影汐轉頭望向卉笙,用盡最後一縷生命力大喊道:“卉笙,我堅信,宿命是可以被打破的,只要你信,你就能。”

古拉夏因影汐的冒犯而暴怒起來,她望著躺在地上的影汐,輕蔑地說:“連人都不算的東西,還想擺我一道,休想!”

說完,她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劍,再次插入了女子的身體之中。

“影汐!”

“影汐!”

卉笙大喊著。但卉笙聽到的卻不只是自己的聲音。準確的說,她聽見了三個人的聲音,自己的,帝君的,還有,她熟悉的,涵櫟的。

她抬起因淚水而模糊的雙眼,當眼淚落下後,她終於看清了懸浮於空中的那二人。涵櫟和星耀正望著倒在地上的影汐。涵櫟的視線慢慢轉向卉笙這邊。

從未想過,此生還能再相見。

從未想過,再次相見,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之下。

從未想過,再次相見,居然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所有相見的喜悅,都已經被深深的悲痛淹沒,這一地的零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