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點子還挺硬,剛剛不是想找我拼命嗎?這會兒怎麼不跑了?”

剛剛讓出身位的蒙面人語氣狠辣,聽不出是哪方人馬,但徐安勝卻知道他們應該不是青山宗之人,這些人更像是某種過著刀口舔血的窮兇極惡之輩。

恐怕,與那王楠之流脫不開干係。

在這種人面前,求饒是沒有半點作用的,只有利益才能打動他們。

但徐安勝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恐怕就是剛剛煉製成功的黃階上品儲物戒了,只是他們若擊斃自己,法器照樣可以拿走。

眼下的局面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完全就是絕境。

“要我死可以,但我不想做個枉死鬼,你們是誰派來的?”

徐安勝默默恢復著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一邊冷聲問道。

“到了我們哥幾個的手裡,你還想挑死法?抱歉了兄弟,行有行規,你還是安心上路吧。”

這群人沒有半點廢話的打算,鼓動周身靈氣便朝著徐安勝再度發起攻擊。

又是四道銀光閃過,這些人似乎學習的同一門神通,威力都在伯仲之間,但徐安勝已然沒有反抗的手段。

懷著對徐長貴與葉詩柔的無窮愧意,徐安勝緩緩閉上了雙眼。

修仙之路艱險,只能來生再報答恩情。

霧氣急轉,帶著秋風許許蕭瑟,帶著一絲不甘與苦澀,帶著一抹鮮紅的溫潤。

這道血光,像是被夕陽完全浸染透,豔麗而悽美。

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滋味。

徐安勝感覺臉上沾滿了細密粘稠的溫熱液體,又很快化作絲絲入扣的冰涼滋味。

這股鐵鏽之味,刺鼻而噁心。

但又過了少許,徐安勝卻發覺並未有想象當中那般疼痛滋味,靈識依舊運轉自如。

難不成,我是投胎了?

我這一輩子沒做過一件壞事,希望閻王老人家給我許個好人家,我徐安勝十八年後回來又是一條好漢。

蒙面人,王楠,希望你們記住今日殺我徐安勝之仇,我來世定當償還,叫你們魂飛魄散,轉世不能。

睜開雙眼,入目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滿目蒼夷的煉獄景象,依舊是茫茫一片白霧瀰漫。

這地府居然也如同仙境一般?

徐安勝又轉頭一看,這才發現這不是青山宗那條山道嗎?哪來的什麼地府閻王?

只是,面前那名蒙面人卻是目眥欲裂,死死捂住脖頸處不斷噴湧而出的鮮血,生機在指尖不斷流逝。

原來,這些鮮血並非徐安勝所流。

蒙面人似乎神色仍有不甘,但也只能無力掙扎幾下,最終失去意識緩緩倒地。

這還是徐安勝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臟不由自主跳動快了幾下,腦海中閃過幾許眩暈之感。

但他依舊沒有失去冷靜,反而望向了剛剛出手相助之人,身著青山宗弟子制服,頭髮乾淨利落束在一起,背影寬厚而魁梧。

居然,是郭天明?

徐安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生死存亡之際,出面救下自己的居然會是他。

郭天明似乎是感受到了背後傳來的目光,扭過頭微微一笑。

“徐師弟可有大恙?”

“郭師兄,你為何?”

“敘舊之事一會兒再說,我先料理了眼前這幾位蟊賊再說。”

郭天明出聲打斷徐安勝,再度對向了對面的三位蒙面人。

那三人似乎攝於郭天明身上練氣七層的氣勢,遲遲沒有動手。

他們的修為都在練氣五,六層,剛剛雖然被郭天明出其不意擊殺一人,但三人合力,要擊敗郭天明似乎也並無不可能。

只是,身處青山宗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