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彎腰將風笑笑抱起,風笑笑身型嬌小,躺在他兩臂之間,真像個娃娃。她仍然是昏迷的,氣息微弱,看上去如同死屍一般。

他嘆了口氣,說道:“真是可憐,但願你師兄看到你,不要過度傷心才好。”

雲江見到這般形狀的風笑笑,如何能不傷心!他把風笑笑抱在懷裡,心中又悔又怕,痛到了極點,他控制不住地淚流滿面,雙手顫抖地摩挲她的臉頰,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喊著:“笑笑,你醒一醒,醒來看看師兄!”

而風笑笑什麼反應也沒有。

無名看不下去,說道:“你再如何喊她,她也是醒不來的,她快死了。”

雲江猛然抬頭瞪著無名,喝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笑笑如何成了這般模樣!”

“我都說了,她不是我傷的,而是你。”

時間回到無名為雲江毀去丹府禁制那一日。金和真人以一道禁制鎖住雲江丹府,使其魔丹不能運轉。為毀去這道禁制,無名將雲江的身體剖開,將整個丹府完全挖了出來,禁制為無形法印,附著在臟器之上,丹府被挖,禁制自然為之破解。

但云江卻陷入危機之中,他失血過多,生機薄弱,急需補充血液。風笑笑護兄心切,便求無名將自己的血輸送一些給雲江。風笑笑修仙多年,血脈純淨,又吃了千年何首烏,有洗髓易經之效,是以她的血是可以輸送給雲江的。

即便風笑笑不提,無名也會強制把她的血給雲江,因為他極為看重雲江的姓名。他以道力連線風笑笑與雲江的手臂,使風笑笑的血液可以順著道力流進雲江的身體。

起初,這般輸血之法並無異常,但是幾息之後,異狀突生。昏迷的雲江猛然反手抓住風笑笑的手臂,他不再被動接受風笑笑的血,而是主動的、瘋狂的去吸她的血,以及她身上的道力。

風笑笑瞪大雙眼,渾身痛苦萬分,她下意識覺得恐慌,也能感覺到自身生機的小腿,但是卻不能把手抽出來。雲江的臉色逐漸好轉,而風笑笑卻灰敗了起來。照這樣下去,風笑笑只有思路一條。

“我想著若這女娃娃就這樣死在你手裡,你怕是有想死的念頭,便出手打斷你對她的吸噬,總算叫她留下一口氣來。”無名說道。

雲江在他吸噬了濟世堂的修士之後,心中便有所懷疑,懷疑風笑笑突然失蹤,是不是也是因為受到自己的攻擊。如今聽了無名的述說,他確定了這一件事,心中如何能不悔恨愧疚,一時間,他真恨不能自戕與風笑笑面前,來為這一次次殺戮而贖罪。

但是他不能,笑笑還沒死,他要救她。

雲江放下風笑笑,膝行幾步到無名的面前,仰望著他,卑微的求道:“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才能救回她!”

無名有些訝異,揚了揚眉,說道:“有個法子可以救她,但是我不會讓你用的,因為那對你更有好處。”

“我不要,我只想救回笑笑!”他又膝行一步,雙手扯住無名的衣襬,那動作神情真是可憐極了。

而無名卻不是什麼心軟的人,後退一步,擺脫雲江的雙手,冷硬的說道:“她此前吃過何首烏,於她有大用,若不是那何首烏,她早死了。”

“是不是再吃一次,笑笑就能活?”雲江神情激動,蓄滿淚的雙瞳星辰閃爍。

無名點點頭:“那何首烏可是修行了幾千年的,自然有起死回生之效,這女娃娃上次只吃了一小塊,如果多吃一些,把剩下的全吃了,想來不但能救回一命,修為也能提升一大截。”

“那何首烏在哪?我馬上去找!”

“今天剛落我手裡!”

“給我!”雲江踉蹌著往前撲。

雲江又後退一步,搖頭說道:“不行,這何首烏太難得,我是為你準備的,有了他,你破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