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託烏清拾並不會聽命於熙朝的一個小小知縣,最主要,榮國府的莊子,就在眼前了,若不進去踐踏一番,豈能罷休。

“我說過的,人沒找到,哪裡也不去。”

“來人,給我進去搜!”

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區元縣的知縣後,立馬揮舞著韁繩,直指眼前的莊子。

眾人早就等著他的指示了,他才剛說完,就已經動身了。

烏進禮見狀,滿臉驚駭,急忙跪地求饒:

“諸位大爺不能進啊,求求你們了,不能進啊…”

區元縣知縣也是滿心憋屈,大聲制止:

“快停下!你們這群野蠻子,難道一點道理和禮數都不懂嗎?”

“你們難道就不怕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嗎?”

託烏清拾聽了,輕蔑地恥笑:

“哈哈…挑起戰爭?不怕告訴你,我早就想打了,只是你們南人一直在和談,父汗不讓我帶兵攻打而已。”

這話一出,這知縣也無話可說了,託烏清拾竟然一點也不怕打仗,甚至巴不得打仗。

看來他得立即上報朝廷才行。

“知縣大老爺,您快讓他們停下搜查吧,這莊子是都中榮國府的,他們這般搜查破壞,讓小老兒怎麼交代啊。”

就在這時,烏進禮見阻攔不了,只能來求助這知縣。

這知縣卻無奈搖頭:

“本官也沒辦法阻攔,你還是趕緊派人去都中報信吧。”

烏進禮聽後,拍著自己的大腿,仰天哭喊。

雖然這人禍不是他主動招惹的,可作為莊頭,事後多半是要受到嚴厲的懲罰。

最主要,去年莊子上的收成就不好,他都沒敢去榮國府,年底時,只派了自己的兒子前去。

他兒子被管家的王熙鳳罵了個狗血淋頭,若不是有人求情,恐怕還得挨杖棍。

眼下再遭北狄人的特意踐踏,肆意搜查,今年莊子上的收成就更保不住了。

一時氣血翻湧,竟直接昏死了過去,嚇得眾人手忙腳亂,一面派人去請大夫,一面立馬派人去榮國府報信,這件事情,怎麼也是瞞不住的。

……

榮國府。

賈璉、王熙鳳兩人,也正在商議著這件事情。

“大老爺的意思,讓咱們先支一千兩銀子出來,送到莊子上去,若是碰到了北狄人,就將銀子奉上,也算是破財消災了。”

只聽賈璉帶著幾分無奈說道。

王熙鳳則不滿回道:

“眼下哪裡還能支應得出來?先是除夕祭祖,接著是春節宴席,連著擺到了十五。”

“這銀子花得如流水一般,卻不見進來多少。”

“去年年底,我估算著,莊子上怎麼也得八千兩銀子進賬,結果呢,攏共才三千兩,這夠幹什麼的?”

賈璉眉頭緊鎖:

“好了,說這麼多,你不就是捨不得拿出來?我可告訴你,如果拿不出這一千兩,今年莊子上恐怕連三千兩收成都沒了。”

王熙鳳輕瞥他一眼:

“你是二爺,張口閉口就是千兩銀子,前頭得了一筆鉅款,你自然可以這麼說,如今什麼樣式,你難道還不清楚?”

“雖說有一二百萬兩,可清完了省親別院的賬,本就沒多少了,後來接待貴妃省親,又花了一大筆,平日裡,世交往來,生辰宴席,按照老太太的排場,哪一次不是錢堆出來的?”

“眼下又正值用錢的時當,各處租子收成,最少也得三個月後才有,這會子去哪支這一千兩出來?”

說到這裡,王熙鳳滿臉的愁怨,似乎在埋怨著什麼。

賈璉一時無言,唉聲嘆氣,也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