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的底氣,自然是來自賈芹,前頭二人碰過一次面後,第二天傍晚,二人又見了一面。

當時鴛鴦正在自己屋中愁眉苦臉地呆坐著,這日她剛回絕了金文翔,心裡依舊亂糟糟的,不安和憂愁情緒佔據了她的全部。

“鴛鴦姐姐。”

突聽到視窗處有熟悉聲音傳來,鴛鴦下意識轉首一看,只見賈芹正在窗外。

鴛鴦看到他的瞬間,愣了半響,才驚呼:

“芹…芹哥兒?!”

她住的屋子,可是賈母院裡,外人沒有準許,不能進入,更別提賈芹這樣的外男了。

賈芹先笑著詢問:

“鴛鴦姐姐,我可以進來說話嗎?”

鴛鴦下意識點頭,旋即又立馬搖頭,示意賈芹別急進來。

往外頭看了看後,吩咐小丫鬟,說是要休息,不要讓人進來打擾,除非老太太叫她。

吩咐完後,鴛鴦又將前頭的門窗關好,這才說道:

“芹哥兒,進來吧。”

話音剛落,賈芹已經坐在了屋中。

鴛鴦驚訝不已:

“芹哥兒,你…莫非會仙法?”

賈芹笑著搖頭:

“姐姐說笑了,我不過凡夫俗子,怎會仙術,不過是有幾分三腳貓的功夫罷了。”

鴛鴦心細聰慧,聽他這麼說,當即明白了什麼,秀眸微亮:

“難怪那日平兒哭著跑出去,人就不見了,就是芹哥兒你帶她離開的吧?”

賈芹笑著點頭:“正是如此。”

鴛鴦聽了,一時心動,有種想讓賈芹也帶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衝動感覺。

可很快,還是被她自己壓制住了,她知道,若是這麼做定會給賈芹惹上麻煩,還有,賈母也離她不得。

這些年跟在賈母身邊,早就把賈母當做自己最親近的長輩來看待了,讓她一時離開賈母,也有些不願意。

賈芹見她沉默了,便接著說:

“我來見姐姐,一則是想看看姐姐如何,平兒、織晴她們很擔心姐姐你。”

上次碰面時,鴛鴦已經從賈芹口中,得知了織晴就是金釧,因此這時聽到賈芹說起織晴這個名字,也不覺得奇怪。

反而心中一陣熨貼,看著賈芹回道:

“多謝芹哥兒,還有平兒織晴,我還好呢,自上次聽芹哥兒你說的之後,我就沒多擔憂了。”

賈芹看著她憔悴的面容,以及眉宇間的陰霾,哪裡不明白,她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和平兒她們擔憂而已。

微微呼了一口氣後,接著說:

“二則,是想告訴姐姐你,接下來你只管拒絕就是,不論大老爺還是你哥哥嫂子,對你說了什麼話,你都可以不用在乎,只管等著看好戲就是!”

這話一出,鴛鴦秀眉微擰,直盯著賈芹,半響,才接話:

“芹哥兒,果然如此麼?”

賈芹嚴肅點頭:

“自然,這不僅關乎姐姐你的名聲和命運,也關乎我自己的危機,自不得玩笑。”

聽了這話,鴛鴦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原本懸著的心,突然放下,嘴唇囁嚅著,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賈芹見狀,下意識柔聲安撫:

“好了,鴛鴦姐姐,一切都會過去,陽光都在風雨後,待過了這道坎,接下來的日子,都是歡快明媚的。”

聽著這柔聲細語,鴛鴦只覺得自己內心,如同和風細雨浸潤乾涸的湖泊一般,逐漸回暖不說,還有種說不明的感覺,像是悸動又像是感動。

過了片刻,又聽賈芹接著說:

“鴛鴦姐姐,不管如何,你得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相信我,接下來你只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