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來福合上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強忍著什麼,顫聲道:

“想必你知道我的身世,那我就說些你不知道的,那年,我的父母驟然去世,我帶著妹妹艱難度日,寒冬臘月,母馬是很少產奶的,而且每日都有人察看,我想偷奶根本是杞人憂天,可我還是偷到了,你覺得是為什麼?

是有人故意讓我偷!那個傢伙就是樊榮嘴裡的管事!他縱容我偷奶,卻不讓我多拿,然後在某日忽然人贓並獲。

我很害怕,我求他,求他放過我和妹妹,他將我毒打一頓,我受不住昏了過去,再醒過來時已經到了伙房。

那裡也不是什麼好地方,整日裡煙熏火燎,可對我來說卻是一處福地,我貪婪的感受著那份溫暖,可我知道那個管事不會這麼好心,他出現了,沒有毒打,反而是很和藹。

他給我新衣服穿,給我肉吃,把妹妹抱過來餵奶,我高興壞了,只顧著一個勁的點頭,後來我才明白,這個管事要我做他的孌童!”

“孌童!”

劉昭腦袋一昏,只覺得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他可以想象的出一個四歲的幼童遇見這等事情會有怎樣的待遇,可他沒辦法感同身受,憐憫,忽得湧了上來。

見劉昭這番表現,來福蔑笑一聲,譏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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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可憐我,真是愚蠢的想法!難怪樊榮會選你,也對,你這樣的傢伙更容易掌控。

繼續剛才的故事吧,自那刻起,我終日拖著殘破的身軀蜷縮在一角,管事的相好得知後,也會上來虐待我一番。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堅持下去的,只知道妹妹和我活了下來,漸漸的,妹妹一天天長大,她四歲那年,我看到那管事骯髒的眼神,和每次凌虐我的一模一樣,我知道我必須要做些什麼。

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做些什麼?何況我那副殘破不堪的身軀,這時,公子來了,他就像神明一樣將我和妹妹拉出了火坑,我感激他,如同你遇見他時那樣。

我發誓用一生效忠他,公子對我和妹妹也很好,我們從最下賤的奴僕成為了有頭有臉的人物。

直到那一日,公子把管事夫婦扔到我面前,讓我自行處置。”

說到這兒,來福的神色忽然激動起來,他惡狠狠的盯著劉昭,顫聲道:

“我本以為公子是要我復仇,事實上他也確實讓我復仇,只是他告訴我,這兩個人,以及對我做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難以想象……難以想象……樊榮那時不過剛出生幼童,卻能想出這樣下作的計策。

他告訴我,馴服一條忠犬,就要恩威並施,給它飯吃的同時也踹上兩腳,人不大一樣,恩要給,威要立,身為人的心也不能有,所以他要摧毀人心。”

劉昭久久無言,來福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想到那個恍若神人的樊榮公子也會用這種手段。

不過他並不是昔日烏鳥,有自己的判斷,只是瞬息就已恢復平靜,淡淡道:

“所以,這是你暗害公子的理由?老實講,命中一切的饋贈早就標註好價格,我不信你不知道這種事。”

來福意外的瞧了劉昭一眼,笑道:

“不錯,這不算什麼,面對主子,一條狗頂多狂吠兩聲,而且相比我得到的,失去的反而不重要。

真正讓我起了心思的,是樊榮要對我的妹妹下手!”

“下手?”

劉昭眉頭一緊,沉聲道:

“旺財姐姐並無大錯,公子沒有理由殺她。”

“沒錯,但是你出現了!”

來福猛的大叫一聲,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