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臻聽著路野聲音,偏頭看著路野眼底的笑意,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了路野身上的血漬“受傷了?”

路野被言臻瞬間緊張起來的聲音弄得頓下,他剛想開口,只見言臻已經快步走到自己面前。

“沒有,都是別人的。”路野看著言臻緊張模樣,眼底掀起些許笑意“言臻很擔心我?”

言臻聽得路野如此開口,心裡微顫,垂眸平靜開口“我畢竟是路少請來的貴客,要是路少出事,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自然要擔心下路少。”

路野看著平靜下來的言臻,眸底掀起幾分戲謔“我在言臻心裡這麼重要?就算是為了言臻,我也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

“言臻,用晚飯了嗎?一起?”

言臻看著路野瞬間轉移話題,只能如實回覆“沒有。”

“那就一起?”路野看著言臻沒有反對,率先走進路家。

言臻看著路野挺拔背影,眸光輕閃,跟上路野。

言臻用完晚飯後,給路野換好藥。

路野看著言臻整理完所有東西要離開,抬手把言臻賣身契遞給言臻“昨日就該給言臻,事大多,就忘記了。”

言臻看眼沒染上任何血跡的賣身契,抬眸看向路野“路少,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路野慵懶靠在床上,放鬆輕笑“我說過,我不會讓言臻受到任何傷害。”

言臻看著披著睡衣,慵懶坐在床上的路野,心裡驟然一跳“我不能讓路少替我擔著。”

“言臻,是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

“不是……”言臻盯著路野眉眼,微頓“路少,您這……”

“言臻不會覺得我做了這麼多事情,還能和老爺子和平共處吧!”路野嗓音帶著幾分笑意“還是,言臻真的想成為?”

言臻看著床上慵懶的路野,眉眼掀起幾分凌厲,謹慎開口“路少,還請慎言。”

“我只和言臻說。”路野坐直,把手上的賣身契往言臻方向遞過去些“言臻會站在我這邊吧!不會背叛我吧!”

路野看著言臻還未接過,慵懶起身“難不成我在言臻心裡還比不上那個老頭子?”

言臻看著路野睡衣微開,露出些許胸肌,眸光輕閃,抬手接過賣身契“言臻在這裡,預祝路少能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路野低低笑下,眸光灼熱地看著言臻“言臻,可知我最想得到什麼?”

“言臻只是一介戲子,並不清楚路少……”

路野嗓音微沉,打斷言臻的話“言臻……”

路野看著言臻看過來,眸光嚴肅“我從未覺得戲子有什麼不好,我從沒把你當成什麼可有可無的物件,在這麼說,我真的會傷心。”

會傷心?

言臻登臺時不是沒被富家公子表白過,那些公子也會和他說各種動聽的話,也會這樣哄著他,也會告訴他,不要自輕自賤。

可後來呢?

要不是被家族壓迫,將所有過錯推給自己,要不就是說的好聽,一旦失去耐心,便會武力強迫……

“路少,要是這麼說,就是言臻的罪過了。”言臻微微俯身“路少,外面還有不少人等著路少做主,路少就算為那些人想想,也該保護好自己。”

“夜已深,路少,該休息了。”

路野看著言臻飛快離開,沉聲喊住言臻“言臻先生,剛剛的話是我唐突了,我只是……”

路野望著言臻單薄背影,眸底深處湧出些遺憾“覺得言臻先生不該是這樣的。”

言臻聽著路野語氣裡的沉重,下意識捏緊手上的賣身契。

言臻在這一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辜負了什麼,唇角微動,卻最終也沒能說出什麼話,沉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