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江面上波光粼粼,泛著金色光輝,此時遠處傳來船槳划水聲。

黃昏餘暉下,一名身穿粗糙的麻布衣,頭戴斑駁草帽的老者划著一隻簡陋的竹筏上緩緩行來。

老者手中握著一根粗大的竹竿,竿尖上掛著一隻編織精細的魚網,兩眼望著江面,正在專心致志地等待著捕魚的最佳時機。

突然,老者手臂一揮,魚網瞬間散開,濺起一片水花,不多時,老者開始往上收網,今天的魚兒格外肥大,活蹦亂跳的場景讓老者喜笑顏開。

就在此時,原本清澈的江面緩緩染紅,老者面色凝重朝著不遠處看去,一名衣衫襤褸,身上不停流淌著鮮血的青年男子朝著自己漂來,看其模樣,似乎受了極重的傷。

老者內心十分糾結,自己的竹筏實屬簡陋,倘若將其救起,木筏恐怕會直接散架了。

老者猶豫之際,青年男子已經離開視線,朝著更遠處漂去。

老者不再猶豫,直接將剛剛捕獲的魚兒全部倒入水中,朝著青年男子漂離的方向快速劃去。

夜深了,江邊一處破舊房屋內亮起一盞微弱燈光,“是阿公回來了嗎?”

“是啊,丫頭,快來幫我一下。”

“好嘞阿公,看來今天收穫不少呀。”

“唉,別提了,回家再說。”

屋內,爺孫二人望著地上的青年男子,陷入了沉默。

小孫女今年十二,父母在她小時候外出捕魚被風浪捲走了,從此一直與爺爺相依為命,哪裡見過這場面。

小孫女顫顫道“阿公,該怎麼辦呀,要不要將他送到官府報官。”

老者拿出菸斗,猛地抽了一口,思索片刻後,搖了搖頭“不能報官,這裡離官府太遠了,這小子傷勢太重,撐不到那裡的,去煮些熱水,我去切點草藥,能不能熬過今晚就看這小子的造化了。”

半晌後,一碗熱氣騰騰的草藥汁被老者緩緩灌入青年男子口中,老者隨即用牙齒撕下碎布條,將青年男子傷口簡單包紮。

老者轉頭見小孫女還站在旁邊看,連忙對著小孫女說道“丫頭,快去睡吧,這裡有阿公看著。”

小孫女瞪大雙眼,反駁道“我才不睡呢,我要陪阿公一起。”

老者見小孫女俏皮模樣,不禁笑道“行吧,那你就陪著阿公一起看著吧。”

天亮了,青年男子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前的是一對爺孫,小孫女抱著爺爺的大腿,頭枕在上面,眉毛微顫,似乎做了什麼噩夢。

老者眼睛虛浮,似乎極其疲憊,突然,他依稀看見青年男子睜開了眼睛,連忙上前撫摸其額頭,笑道“不錯,退燒了,退燒了,老祖宗留下的土方子還是有用的,怎麼樣,年輕人,感覺好些沒?”

青年男子眼神充滿了疑惑,似乎不太清楚老者在說些什麼。

此時小孫女也醒了過來,聲音脆脆道“我叫風兒,你叫什麼名字呀?”

青年男子聽到此話,不免陷入了沉思,叫什麼名字,叫什麼名字,叫什麼……

爺孫二人見其如此反應,不禁面面相覷,老者搖了搖頭道“估計是個啞巴,唉,也是個可憐之人啊。”

就在此時,青年男子嘴唇微動,艱難的吐出聲音,“天,天…”

三個月後,江邊,老者坐在一塊大青石上,嘴巴吧嗒吧嗒抽著菸斗,看著身著麻布衣的青年男子輕鬆扛起一棵大樹,然後拿起斧頭開始劈砍,不禁笑道“天生蠻力,天生蠻力啊!”

小孫女在旁邊蹦蹦跳跳,嬉笑道“阿公,阿公,天哥哥這麼厲害,一定能做一條大木船出來,到時候阿公就可以帶上我一起去捕魚啦。”

老者用菸斗一端輕輕敲了敲小孫女的頭,笑道“捕魚是女孩子家家應該乾的活嗎?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