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輩人做下的孽,報應在了他們的身上。

錢縣令帶著鼻音交代的聲音在堂下響起:「觀音廟中觀音娘娘的蓮座下有一種土,我不知道那種土有什麼用,當時有人給了我一封信,讓我將觀音廟的土運到一個地點,便會給我一筆銀子,

我那時正愁如何安排曹勇忠,便收了那筆銀子,給他買了那家茶樓,

為了掩人耳目,我將觀音廟遷至山上,利用遷廟之便,將土偷偷運了出去。」

「你和張全勝可有聯絡?」秦止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問道。

「有,」錢縣令忙點頭,臉上的血晃動的四處滴濺,「臨水縣距離埂子坡不足一日路程,我和張大人同為縣令,曾經有過交往,對了,我曾經書信張大人,問他可知土有何用?」

錢縣令忍著巨痛,努力思考,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張大人說他不知,但是有人花大價錢買落鳳山的土,張大人當時說,我們是縣令,守護的不止是一方黎民,還有腳下的一方土地,不管土有何用處,我們都不能私下買賣。」

第37章 宋遠的心願

祁熹訝然,看著錢縣令,心頭升騰起一股酸澀。

那個偷吃村民雞的張全勝,竟然還有此大義。

可最後,卻落得個那樣的下場。

秦止略作思考,問道:「土運到何處?」

錢縣令一刻不敢停頓,忙回:「那人信中說,將土放到官道上,罪臣實在不知土被運到何處了!罪臣不知啊!」

錢縣令怕秦止不信,邊說邊磕頭。

秦止偎進椅子,視線涼涼的落在錢縣令身上,一言不發,壓迫感濃重的逼人。

半響。

就在所有人的心神快要崩斷的時候,秦止下令:「即刻起,將三人拉去菜市口,錢縣令腰斬,曹勇忠活剮,錢老夫人腰下三分處斬!」

祁熹:「……」

腰下三分,不會致命,卻會讓人的後半生生不如死。

祁熹想,對於犯人來說,秦止這樣人,就是魔鬼。

但是對於受害者,會覺得欣慰吧。

三人將錢嫣兒如此殘忍的殺害後起鍋燉給埂子坡的百姓喝,就憑這一點,三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便是大快人心。

三人如死肉般攤在地上,錢老太太嘴唇顫抖,已經嚇到失語。

黑甲侍衛上前將三人拖了下去。

錢縣令身下,血液混合著尿液,浸濕了一大片地面。

宋遠朝著秦止深深叩首:「草民,替嫣兒,謝大人!謝姑娘!」

祁熹上前扶起宋遠:「人已經死了,錢姑娘在天有靈,也會希望你好好的生活。」

宋遠艱難的苦笑:「姑娘莫要勸我了,宋遠心中有數。」

祁熹想了想,還是問道:「當時你是故意的吧,你當時已經知道鍋中燉的是錢小姐,故意將湯盛去給客人喝,你也看到了鬼鬼祟祟的趙三,

你故意引起民憤,你看到我們的時候,故意被村民群毆,向我們呼救,為的,便是讓我們幫你查案。」

宋遠捂著胸口,深深呼吸,緩過那股勁兒來,聲音低啞:「宋遠無能,不能救她,宋遠本想將事情鬧大,背後之人便不敢眾目睽睽之下包庇兇手,

但是看到姑娘的時候,我知道你們非富即貴,宋遠決定賭一把。」

「我賭贏了不是嗎?」宋遠朝祁熹露出一個艱難的笑容。

祁熹還想勸慰宋遠兩句。

經歷過這種事,很多人都會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

還未開口,便見宋遠捂著胸口,弓下身子,急促的喘息著。

祁熹面色一變,伸手扶住宋遠:「你怎麼了?」

宋遠順著祁熹的手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