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出微弱的呼救聲。遠遠“看”去,只見前方小巷內,一大著肚子、頭髮散亂的女子,被一手持菜刀的男子,發了瘋似地追砍著。

不及多想,我忙緊趕幾步,來到巷口,對著那已經快跑出巷子的男子大聲喝道:“住手!”

那菜刀男子看到我,先是一愣,這一愣之際,那被追砍的孕婦就躲到了我身後,棲棲遑遑地抽泣著。那男子舉刀與我對峙半晌,也不說話,只是氣呼呼地說著一些,那女子出軌的事情。

原來,這倆人確實是兩口子,而那女子自懷孕以來,就被眼前的丈夫懷疑上了,他算了算日子不對,於是就想起自己那段時間正好在外地跑車,於是兩人成天價就為感情的事吵個不停。

今晚本來倆人都睡下了,可據那男子說,半夜裡他起夜回來,又看到妻子在那兒玩手機,一邊玩著手機一邊還嘻嘻笑個不停。於是乎,兩人就又吵了起來。

吵到激動處,男子氣不過,就那麼一來二去的,越來越火大,於是就要拿菜刀殺了妻子,那女子一看這架勢,不跑還等啥?於是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那男子三兩句將事情講完,說了句“滾開”,便又揮刀砍來。

我一邊聽那男子敘述,一邊透視看著那女子:只見她額頭上、頭頂上、胳膊上、後背上確實有許多新生的刀痕,和汩汩外流的鮮血。一時便沒多想,看那男子揮刀又砍,心下一狠,用上五成力道,一腳就給那男子踹出十來米,撞到電線杆上,頭一歪,便昏死了過去。

等我回頭再看那女子時,卻赫然發現自己後心,不知何時被一利器刺入寸許,我下意識腳尖點地,急忙向前躍開。

那女子還待繼續往深了刺,卻看到我回頭了,這一看之下,也給她愣住了,或是沒想到我會如此乾淨利落地解決掉了男子,或是驚愕於我反應如此之快。

那女子仍不死心,狠戾地一聲怪叫,舉起手中鋼錐,上前便欲再刺。

若說剛才,因她那真真切切的言行舉止,這才被她偷襲得逞,此刻反應過來的我,又怎會給她第二次機會?飛起左腳,一腳踹到那女子面門。那女子仰面跌倒,便再也不動了。

感覺著後心傷口滿滿滲出的血,心想著:這倆人若是跟剛才那夥人一夥的,饒是我再如何神勇,恐怕也遭不住。無論如何,當下得先止住血才成。

我想起《道法錄》上的治傷篇的內容,可是那上面提到要某某藥物、某某物事,當下卻又如何去找這些?抬頭一看,說不得只好先靠在那塊高臺上,簡單包紮了事。

卻在此時,剛才觀察到的那夥黑衣人,不知何時已巷子兩端,朝我湧了過來。

來不及多想,我快步走向那倒下的女子,撿起她手中的鋼錐,然後按照《道法錄》上教的,先是噗噗兩下封住後心傷口附近的兩處穴道,然後右手快速從襯衣右邊的領口自上而下,扯下一長截來,雙手像自己給自己搓澡那樣,胡亂的纏夾一圈,這才勉強將傷口的血止住。

此時此刻,那夥黑衣人已經逼到我身前不足五米了。

自擁有異能以來,這還是我頭一次遭遇如此兇險。怪只怪我一向太過善良,本能地願意相信弱者。若今晚就此殞命,到了陰曹地府,想再冷血恐怕也是悔之晚矣了。

封住傷口的穴道只能暫緩一時,再看看眼前的這烏央烏央的黑衣人,說真的,我還真沒什麼把握,能在最短時間內將這些人全部解決。

這還不算那夥人再給我來個打黑槍什麼的,此時的我,哪還有多餘的精力去觀察這些?

一步、兩步、三步……我已能清晰聽到,眼前黑衣人的粗重的呼吸喘氣之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