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尚,令人摸不著頭腦。

方才月重樓上車之前略微觀察了這輛馬車。這輛馬車極為寬大,下面竟有十六個車輪,車軸寬度約莫是南方五大城約定的車轍的兩倍。

且不說那車輪外面似乎包裹著一圈月重樓無法辨認的,具有彈性的物質,車底也有令人驚歎的複雜機括,而前面拉車的馬匹和車伕看上去也不似活物,著實詭異,與那鎮北軍的戰車有異曲同工之妙。

馬車雖快速的在月山至杭城的大路上疾馳著,車內的眾人並不感覺到顛簸,不過月重樓的心裡卻忐忑不已。

眼前這位白衣公子殺伐果斷,功力更是深不可測,若是為了月家的典籍或是背後的黑王,剛才就可出手殺了自己奪寶。

但正是現在這種摸不清目的的情況,令月重樓手足無措。

“大長老大可放鬆些,我只是將你送到杭城外的一處早為你們準備好的地方。”

白衣公子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銀衣女子道。

這茶是那“天上仙子”從馬車內的一處暗格裡取出的。

茶罐看上去有些年代,但月重樓依稀辨認得出這是古早年間月家常用的一種款式,只是近年的月家已無餘力和材料去打造這種考究的茶罐了。

“這位公子,先前月重樓尚未謝過公子救命之恩,但如今月家已是衰敗,幾乎滅門……月重樓不知何以為報。”月重樓略一抱拳,神色黯然的說道。

那白衣公子只是擺了擺手。

“今日出手,也只是完成一個既有的約定罷了,無需你為我做什麼。”

他雖神色如常,但言語間似乎還藏有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好似這武林中的一切都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不過。”

白衣公子站起身來,將手伸向月重樓,後者左手將懷中的月家少主護住,但轉瞬又放鬆開來。

“不用緊張,只是現在差不多可以把你背上粘著的那枚草果給丟出去了。”

月重樓低頭,這才發現在自己視角的死角處,身上粘著一枚黑色的果實,他這才反應過來為何之前銀標影衛一直能鎖定自己的位置。

這枚草果究竟是何時粘上的?月重樓仔細回想,也只能認為那是自己逃離月家之時,那金標影衛在迎戰以秘法增強的家主和二長老時,匆忙給自己丟上的。

白衣公子待得月重樓將那枚草果丟出窗外,雙手一搓。雖然未曾眼見,但月重樓非常確信那枚果實在剛才那一搓之後已經化為了齏粉。

“好了,此刻可以說些正事了。”

銀衣仙子也將茶泡好,斟上了兩杯,給了月重樓和白衣公子,自己則靜靜地坐在一邊看向窗外。

“尚未問得公子尊姓大名。”

“敝姓石,叫我石公子即可。”

月重樓有種隱約感覺,這一定不是這位公子真正的姓氏,但面色不動,恭敬的稱呼他為石公子。

至於那位銀衣仙女的名諱……既然石公子沒有提及,月重樓自然也不會多嘴去問。

“我承一位老友的約定,其中一個是此番出手一次,另一個,則是和你保護著的月家少主有關……不用擔心,此事實際上要等到約莫二十年後……或者至少要等到他成年,才有效力。”

月重樓疑惑道。

“二十年後,不知是何事需要用得著月家血脈?”

石公子嘆了口氣,緩緩道,“此事……我也並未看透徹。”

那銀衣女子轉頭似是看了石公子一眼,隨後又繼續興致盎然的看著窗外遠處。

“只是,那位老友曾經說過,只有那一戰約莫六百年後出生的月家少主才能完成。”

這還真是一個模糊的描述,月重樓心想,而且還牽涉到了六百年前的天山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