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

“誰曾想你現在氣息如此衰敗?連火焰化身都施展不出,估計剛才也用了你的絕技了吧?”蟲冥說道。

“……影衛……不能……”殷方半張著嘴,但無數黑色蟲豸瘋狂的汲取著這位超詣巔峰體內的元氣與濁氣,他已經沒有活路。

“追你的這位,我也會好好料理的,你好好的去吧。”蟲冥的神情無喜無悲,他取走了那枚黑蛋,而這具化身的氣息也因為吸取了火尊使的能量,提升到了超詣巔峰。

遠處數十道蒼白刀光迸發而出,那身著黑甲的蟲尊使狼狽無比,氣息也不再穩定。

眼前這位雪親王只是使用著無比普通的刀法,似是不知疲倦一般,硬生生把自己放出的無數黑蟲都斬了,而自己的實力本就是黑心蟲凝聚而來,黑心蟲越少自己的境界自然也就越低。

“嗨。”那黑甲蟲冥見這裡還有個超詣巔峰的蟲冥,當即化為一道黑風席捲而來。

一道橫跨半個天空的白色刀光飛速斬過,那化為黑風的蟲冥自此消失。

蟲冥揚了揚眉毛。

“看來你也不能無限制的繼續砍下去啊,不然就不會這樣出一刀將那具化身砍死了。”

“先前是等殷方出來,陪你玩一玩,現在殷方被你所吸收,那我自然是要來對付你了。”雪親王冷笑道,“還有什麼手段快點使出來吧。”

蟲冥表情似乎有些糾結。

“有也是有的,但這麼用似乎不太划算。”五條沙蟲自第二河堤的廢墟中鑽出,它們每一隻的口中都困住了一人。

陸遙的冰塊、劉銳揚、莫輕煙、夜煙和月明。

“原本想和你交換一下,由你來換這五個人,但現在我還有點事要做,只能換個條件了。”

他笑了笑。

“這五人的性命可都在我手裡,陽庭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吧?”

一道快到無法捕捉的白色刀光劃過,五隻沙蟲盡數被斬斷,但蟲冥不知用了何種方法,讓那沙蟲依然保持著活性,五人如眾星捧月一般將他護在當中。

“哎呀呀,雪小姐,這可不太好吧,若是傷了這五人,那我的記錄黑蟲可是會……”

又是一些細碎的白色閃光飄過,不論是近處還是遠處都有黑心蟲在這一式之下化為了刀下亡魂。

“你的規則果然不止是溫度……”蟲冥眯了眯眼,黑色的長袍獵獵作響,暴雨傾瀉在兩人身上,但他們滿不在乎。

他帶著五人緩緩向著第七要塞城的方向,也就是昔日的千年沙蟲死去之處倒著飄行,雪親王則面色陰冷的跟著他。

“我還是第一次被一位這麼漂亮的女子盯著這麼長時間,不知……”

一道白色刀光幾乎貼著蟲冥的脖子飛過。

“好好好,不說了,我把事情做完,然後隨你心意如何?”蟲冥還是不知廉恥的笑道。

事實上,他是故意在激怒雪親王。

超詣巔峰不能在此間江湖出手太多次,天地元氣流失,對壽元以及之後能否踏出那一步是致命的,他在賭雪親王到底能出手幾次。

現在這麼看,她似乎是遊刃有餘……莫非她的出刀根本就不動用天地元氣?而且在黑蛋這種引動慾望的能力加持之下,她居然還沒有變得生氣起來……

這兩人對峙之時,一輛鐘意堂的小車則悄悄抵達了河堤之處。

車伕拉開門,陸純風推著輪椅出來,他望著那已經逐漸淹過來的忘川,以及一些不明所以,在盆地內嬉戲的水獸,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隨後他便帶著輪椅騰空而起,向著空中對峙二人的方向飄行而去。

車伕鎖好了車輛,雙手插兜,哼著小曲踏在泥海之上,向著河堤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