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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接茶的手頓停,夏明勤目光一下如刀劍般鋒銳,空中驟起壓懾。
許襄君捧著茶裊娜跪下,顏色透青。
「你乖順侍疾幾日,就等這?」夏明勤崢嶸獰獰。
許襄君胸肺間難得擠出口氣,委屈垂顆淚,雙手捧著茶,幾分枉屈:「臣妾求張宰輔不是因他曾是太子太傅,是因為張宰輔為人雅正端直,陛下惜他是皎皎國士,陛下為太子選的人定然無錯。」
「緒王日後定不會容他,還不如陛下將這等人物給了辰安,日後隨辰安之藩,也保宰輔晚年無憂。」
她單手扯扯夏明勤衣袖:「他當初敢在廷議擋下自戕的太子,足見他憐惜太子。臣妾不懂、也不想懂國家時政,但張宰輔這一行,卻讓臣妾覺著辰安需要這樣的老師教導。」
「臣妾知道求他不對,可論人德、論行性、論才學、論教子苦心,臣妾想逾越天下規矩求這等人去辰安身邊,日後他有人管教,臣妾相隔千里也放心。」
夏明勤細思一番她的話,冷眸將人從地上扶起,將溫掉的茶掀進茶盤中。
「你可知你求了他,日後你自己該如何過。」
夏昭瑄是張宰輔一手教養出來的,他曾經太子太傅的身份眾人皆知,夏昭瑄雖然不在,可當下未立儲。
夏辰安此刻成了張宰輔學生,朝上難免會有一陣波動。
但夏明勤已經做好了立緒王為儲君想法,這遭便是將秦貴妃跟夏景立得罪透。
晉王再大些一旦去了藩地,可她在宮內會毫無立錐之地。
許襄君想也不想,一臉決絕:「臣妾去皇陵,永不回宮。」
「陛下,臣妾從未宮中翻過錯漏,也從未逾矩求過您什麼,就將張宰輔賜給辰安做老師吧,辰安認真好學,先前是臣妾耽擱了。」
裊娜一拜實在好看又叫人心生憐惜,夏明勤沉眸看她。
這幾日立儲之心從未瞞她,時時想著她是否安順,終是他揣測過度。
她忍痛揪緊他衣袖,幾分慼慼:「總要讓他日後有所託之人,能護著訓著。」
她都想好也清楚後果,夏明勤也不願駁了她這慘兮兮模樣。
寒聲:「依你,只是他頑固,未必肯。想要人就師,朕的旨意哪夠,要看得上辰安才行。」
「陛下這是應了?」她笑出聲,異常歡悅,「陛下寫旨便是,明日臣妾帶辰安去堵張宰輔下朝。」
銀鈴聲音清脆,聽得夏明勤十分欣快。
「沒規矩。」斥訓的話因跟著笑也溫厚幾分。
許襄君笑著搖頭:「好老師難求,有些沒規矩也成。再說,臣妾也只是在陛下面前沒規矩。」
夏明勤一臉寵溺,「倒是你性子自成。侍奉朕五日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後日再來。若討不成,朕再給辰安重新選個能士也可。」
她作依依不捨模樣,瞋笑:「後日來便是陛下頒旨之時。屆時還請陛下親賜一柄戒尺,賦張宰輔教|徒之責,若日後辰安行法乖僻囂戾,便是藩王也可只管打。」
夏明勤見她真動勢,挑眸:「依你。」嘴角一直牽著。
許襄君歡笑著行退禮,像是迫不及待就明日,將張宰輔賭在眼前。
夏明勤陡然情態謹嚴,許襄君立馬斂神正色,悄悄附到他耳邊,小聲說:「臣妾知道立儲之事不能外傳,陛下放心。」
夏明勤笑笑,一把將人摁進懷中:「襄君怎麼能這般乖巧,朕都捨不得你回去了。」
抬指捏著她下頜,細細小啄口她下顎。
怕親在唇上忍不住。
夏明勤指腹在她下顎流連來去,眸色沉凝,最後晦澀一番後將她鬆開。
大方慈悲般笑道:「明日帶辰安堵朕的張宰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