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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至上好藥,自如從她袖中摸出方帕子,給她裹起來。
現下入秋入寒,關節受傷不好好養,日後容易骨縫鑽寒,難斷根,逢風雨寒雪天便會難過。不想她留下病,包裹得便十分細緻。
「今日你已然挑起兩位殿下直面,推了把禍因,是要我往朝廷種再丟把火?眼下國喪,切莫輕舉妄動。」
他捧放好許襄君右手,微微抬眸,只見她眼底色戾,便知曉她又性急起來。
「再等不及也要過了國喪。」輕輕握住許襄君手,「都這麼多年了,你再 」等等。
話突然刺嗓,他不自覺收聲。
是啊,都這麼多年了
這七年許襄君有晉王要撫養,他有御前職務要遵。
按約是初一十五見,有些月份不是初一她宮內有事不能見、便是十五御前有事不能見,即便偶爾能讓平珠大膽替一替,也是幾月一次。
這七年宮中相見,簡直能數算出來。
許襄君垂眸,人安靜得出奇。
黎至看著她:「你說。」
皇后在這個關節自戕替太子清罪,倒是將這件事推上一個不容閒置推延的點上。明眼人都在等國喪結束,這事必然是要開廷議,頒昭天下。
許襄君知曉大逆不道,垂頸到他面上,吞口他氣息。
四目相對,異常冷靜的一字一字道:「我要太子定謀逆死罪,我要緒王刺王殺駕,我要晉王靈前登基,我要你重回我身邊。」
「我不想看不見你,就連想你也要注意身邊有無環境能想你,想你都不敢隨意想你。」
許襄君突然狠手拽住他衣帶:「我要無人左右我們。」
「太久了,再見不到你我要瘋了。」
惶恐壓抑太久,她實在難收此刻傾覆四湧的情緒,哀著嗓子:「黎至,黎至,黎至。」
許襄君此刻情緒崩潰,卻也忍著不敢隨意觸碰他,怕自己失力。
這樣情緒干戈絞殺神智下,她仍舊知道該如何作才是最正確的。
黎至抬手攏住她肩頭,一陣顫慄入懷,他心緒也不好受。
「不若是將這些局面往前推些,你既想,那我便為襄君定這局天元之位,全了你心意。」
「屆時奴才求娘娘屈尊,來我這處小院親自迎我去你身邊。」
早是死路生魂,他們一直都在幽冥之境半踏世間,何必再畏縮周全。
餘神瞧到窗外時辰,黎至惘然怔目:「往日都是我忙早離留不住你。不料今日境反,是我留不住你。」
許襄君往前傾碾,指腹將他衣襟系帶繞指,一圈又一圈鉤扯。
兩人距離因衣帶漸短一分分貼近:「今日可能體會我一次一次看你離去的苦楚?」
「如何,攪心麼。」
兩人氣息密不可分得交纏上融在一塊。
系帶被她用指尖挑開,指尖摁他心口上。
黎至瞠目啞口,心澗酥燙刺麻,渾身一片細密驚然全抵在她指尖上。
反扼口氣,抖抖瑟瑟:「攪心。」
喉結不住滾湧。
許襄君難過垂眸:「不是境地形勢教我連你平安也望不著,我許能按計劃再堅持段時間。」
「知你受杖,我被規矩圈束不能動彈。明明往日也是有事不能相聚,可終歸與現下有差,往日那種不能相見的念想竟是如今奢求。」
燈火明明是溫亮得,可浸了燈光的話生出寒涼。
心口被她掌心附著,明明溫熱的手也透著冷。
黎至一下又一下撫攏她的背,驅散不開她股子裡對他的濃情。
他抬手叩住自己心門,隔層布料將她的手攏住:「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所有,不是你被圈束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