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爺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很快笑著把人請進了屋。

親自給安排了外院最高的客房,又讓人上了熱水吃食。

“公子還有什麼需求儘管跟韓管事講,今日與公子相逢也是一種妙不可言的緣分。”

馮齊笑著衝著韓老爺拱手錶示感謝,對韓老爺打量探尋的目光從容自若,含笑表示,他們明天一早就會離開,眼下已然很好,多謝韓老爺款待芸芸。

韓老爺從屋子裡一出來,臉上的笑容就收了起來,滿面凝重。

“老爺。”韓管事擔憂上前,“你讓人時刻候著就行,若他們要離開不必攔。”

“是,老爺。”

“下去吧。”

韓老爺揮手讓韓管事離開,自己腳步匆匆回到了飯桌,家裡人都還在飯桌上等著,見韓老爺進來,韓老太太擔憂看過來,韓太太直接詢問:“老爺?可是有什麼事?”

韓老爺臉上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初,只是隱晦地給了韓大郎一個眼神就從容笑道:“別擔心,一學子游學至此,因病誤了趕路不能回家,不得已在咱們家借宿一晚,明日一早便走。”

“天可憐見的,今夜除夕,寬兒怎不把人請來一起吃頓團圓飯?”

韓老爺笑道:“母親好意,孩兒知曉,只是那年輕人面皮薄,滿身狼狽,兒子已讓人備了熱水和飯食,母親不必擔憂。”

“那就好,快用飯吧。”

一家人吃過年夜飯,韓老太太很有眼色的帶著韓太太和韓野去了她的院子。

韓老爺親自推著韓大郎往後院走,父子倆誰也沒說話,寒風吹著讓人的頭腦無比清明。

今兒發生的事,眼下來借宿的人,烏山裡藏著的人,這些都讓韓老爺不得不多想。

韓老爺推著韓大郎進了屋又讓大力在外頭守著,這才開口道:“大郎,那人說是遊學學子。”

韓大郎看著韓老爺,“他們不是。”

韓老爺點頭,“他們身上的氣勢,比學子多了一份沉穩和老練,縱然他們很年輕,偶爾間流露出來的氣勢,這人不簡單。”

“爹讓人悄悄在內院守好,人已經進來,是敵是友,都不能輕舉妄動。”

“這個我知曉,我只是怕他們與那裡的有關係……”韓老爺指著烏山的方向,若那般,他真就是引狼入室了。

“新來的豐定縣縣令不是個好相與的,若是這著有什麼,我們便到署州去一趟,那邊正巧有個還不錯的大夫,我看你的腿今年好了一些,大雪也沒那麼難熬。”

“爹,我想去見見這人。”韓大郎打斷了韓老爺的話。

若真是亂起來,他們躲到署州就是退路嗎?

那笙寶和六禾村……

“大郎……”拒絕的話在舌尖打了轉,“……好,我帶你過去,我讓人準備一壺好酒。”

“爹,孩兒這裡有一罐好茶。”韓大郎輕鬆笑起來,明明眼下這般,他的笑容卻如明月皎皎,讓人心之安寧。

馮齊這邊剛沐浴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正準備吃飯,就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

念順道:“公子,是剛才的韓老爺,還有一個年輕人,不良於行。”

馮齊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才道:“讓他們進來吧。”

明明他們才是借宿在別人家的客人,卻莫名給人一種他們才是主人的氣勢。

馮齊起身,客氣拱了拱手看向韓老爺。

“韓老爺。”

韓老爺笑道:“大郎,這位便是來咱們家借宿的平之。”

“平之,這是犬子,以前也是府學學生,這幾年也並沒荒廢學業,乍然聽見家裡來了一位遊學學子,”韓老爺不好意思地笑著搖了搖頭,“我想著你們同齡,應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