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院判才離開鍾粹宮沒多久,甄嬛就遭到了貶斥。

後宮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這應該與十一阿哥反反覆覆地高熱有關,華貴妃在頌芝的勸說下,強忍著沒有上門奚落。

鹹福宮的敬貴妃聽了含珠傳回來的訊息,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蠢貨”。

無論皇上對後宮的女人如何,他對膝下的孩子卻是疼愛有加。

貞嬪她敢對孩子出手,就註定要遭到皇上的厭棄。

敬貴妃對含珠招了招手。

“你速速往宮外傳個訊息,讓夫人尋個吉日到甘露寺上香祈福。”

她入府早,見證了皇上對純元皇后的一片痴情。

敬貴妃不敢賭皇上那顆瘋狂的心。

皇貴妃娘娘沒見過純元皇后,不知道甄玉嬈的威脅之大,那就由她來消除這個隱患吧。

貞妃遭到貶斥,在鍾粹宮裡閉門不出。

皇上時常派遣吳院判出入後宮給小主子們請平安脈,但他自己卻再未留宿過後宮。

徐進良在養心殿外躊躇了良久,舉著一托盤綠頭牌跪在了正殿的中央。

“皇上,您有一月餘未踏足後宮,這都是老奴無能。”

“奴才請皇上責罰。”

皇上連著一個多月不入後宮,實在是有違祖宗規矩。

徐進良知道皇上不耐煩別人提這些,他就半句不提。

皇上將硃筆一放,怒罵出聲。

“你這狗東西,朕都說了忙於政事,你怎每日都來?”

徐進良伺候皇上有十年了,對他有些瞭解。

他不說旁的,只將頭磕得“砰砰”響,嘴裡不停地喊著“請皇上降罪”。

皇上體恤底下人,知曉他是職責所在,不會懲罰的太厲害。

幾息之後,徐進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個狗奴才,朕今晚去探望皇貴妃,你可滿意了?”

“奴才多謝皇上體恤。”

徐進良舉著托盤跪著往外退。

蘇培盛將人扶起來,看著他紅腫的額頭,小聲地勸道。

“年底各處的事情多,皇上的桌案上堆滿了摺子,你又何苦非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呢?這不是往刀尖上撞嗎?”

徐進良苦著臉搖了搖頭。

皇上不入後宮,不僅前朝的大臣對他有意見,後宮的小主們嘴上不說,但心裡指不定怎麼想呢。

徐進良先前厚著臉皮請了皇貴妃娘娘勸皇上,害得皇上都不宣娘娘到養心殿伴駕了。

這不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蘇總管,我這......唉......一言難盡吶。”

徐進良聽聞皇上去了永壽宮,總算睡了一個好覺。

皇上一月之內在永壽宮留宿六次,這讓甄嬛坐立不安。

“槿汐,皇上他連續留宿永壽宮六次,皇貴妃佔盡了恩寵。為何前朝和其它的后妃都沒有動靜?”

崔槿汐輕拍著懷裡的十一阿哥,她小聲的說。

“主子,這是有先例的,純元皇后當年也是獨寵。”

“皇貴妃不僅有皇上寵著,膝下的六阿哥也爭氣。朝臣慣會見風使舵,他們見皇上帶著六阿哥在養心殿處理政務,誰敢多嘴一句。”

崔槿汐不著痕跡地看了甄嬛一眼,若非她接二連三地給小主子下藥,自己也不會留下破綻讓吳院判發現。

愛新覺羅家出情種,尤其是惦記著已逝之人。

崔槿汐心疼掃了一眼瘦脫了像的小主子,眼中閃過一抹暗沉。

她在去甄嬛身邊之前,明明請了大師看過她的面相,說她貴不可言。

可如今看來,她與大師所說的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