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牽著弘瞻前往壽康宮前,還吩咐人將喜慶的紅色裝飾取下來。

“娘娘,是否需要換成素色的幡條以示哀悼。”

從未接觸到這些的寶鴿輕聲詢問。

太后薨逝的訊息一傳來,整個永壽宮都籠罩在一片悲傷之中。

她怕沒能做好,給主子拖了後腿。

安陵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你跟著翊坤宮行事就成,守好永壽宮。”

太后的後事只有禮部來處理,又不是皇上沒了,如何能將永壽宮佈置的如同靈堂一樣。

再說皇上與太后這對母子早就撕破了臉,安陵容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身著素衣的安陵容趕到壽康宮門時,已經有人在哭嚎。

“太后啊,您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這一嗓子嚇得弘瞻的瞌睡瞬間沒了,他緊緊地握著額孃的手。

安陵容俯身將人抱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

“弘瞻,別怕,額娘在呢。”

“額娘,兒臣不怕。”

只是弘瞻緊緊摟住安陵容的脖子出賣了他。

方才的哭嚎宣告顯劈了叉,安陵容走近才發現,跪著哭喊的正是太極殿的烏拉那拉?素蘭。

族裡的頂樑柱塌了,難怪蘭妃哭得這麼不體面。

沒多久,華貴妃帶著人匆匆趕來,跪在了安陵容身旁。

她隨手從寬大的斗篷裡掏出兩個墊子,塞到了安陵容的手上。

“你先用著吧。”

,!

國喪持續時間長,她們倆作為後宮位份最高的貴妃,須得為其它后妃和命婦做表率。

若真的老老實實的每天跪上幾個時辰,怕國喪沒結束,倆人的膝蓋都不能要了。

“多謝!”

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安陵容微微一抬膝蓋,將墊子塞了進去。

說實話安陵容對曾經想要搶走弘瞻的太后沒有什麼好印象,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安陵容手中的帕子微微從眼睛上拂過,瞬間就湧出了淚花。

在其它人看來,淑貴妃娘娘渾身散發著無盡的哀傷,跪著默默地垂淚。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從蒼白的臉龐滑落,顯然比鬧出大動靜的蘭妃更為孝順。

小半個時辰後,除了禁足的廢后和端妃外,後宮其它收到訊息的人都陸陸續續的趕了過來。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後宮更是其中的翹楚。

祺貴人與何貴人兩個哭得撕心裂肺,一個比一個悽慘,彷彿要將內心的痛苦全部傾瀉而出。

安陵容與華貴妃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出聲阻止。

她們倆比著哭嚎,也省了其它人的眼淚。

正殿遮擋大門的簾子早已取下,一陣陣的寒風直刮進來,吹得人直打哆嗦。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一身素縞的皇上在蘇培盛的攙扶下進了門。

消停沒多久的祺貴人與何貴人彷彿排練過了一樣,齊齊哭嚎。

“太后啊!您老人家怎走得這般早,怎捨得離開皇上?”

皇上的腳步微微一頓,目光掃過祺貴人與何貴人,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卻並未出言呵斥。

他緩緩走到安陵容和華貴妃的面前,掀起袍子就“撲通”跪下。

眼尖的安陵容瞧見皇上綁著的護膝,腦子裡頓時就有了想法。

她趁著歇息的功夫,悄悄的在寶鵲耳邊說。

“皇上心疼六阿哥,你先送他回去歇息,順便讓寶鴿帶人做幾副護膝。”

皇上都帶頭用,她也不用有所顧忌。

宮門一開,得到訊息的宗親和大臣們都會來哭靈,顯眼的墊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