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清晨,趙不凡辭別了朱璉,拒絕了扈三娘和方百花的跟隨,獨自沐浴著朝霞踏上征程。

伴隨他的只有一杆寒鐵長槍,一把華麗的霸刀,一把雙龍弓,一壺鐵箭,一身白虎吞雲甲,一襲御賜龍紋戰袍,一大袋地圖和情報,以及平日裡捨不得騎乘的寶馬照夜玉獅子。

北伐的戰鼓聲隨之敲響。

短短十天之內……

西路軍統制宗澤率精兵七萬,匯同北疆邊軍、廂兵、鄉兵八萬,合共十五萬大軍從河東路的代州雁門關北進,兵分三路攻遼,現任折家的家主折可求率五萬人為左翼,攻打遼國朔州神武縣,西軍名將楊惟忠率兵五萬為右翼,直取朔州戰略要地馬邑,而宗澤則自領五萬人為中軍,進擊朔州的治所鄯陽。

中路軍統制劉延慶率精兵四萬,匯同各部兵馬六萬,合共十萬人從河北西路的真定府常山隘口北進,以西軍名將王稟率兵四萬為左翼,攻打遼國蔚州的靈丘縣,自領六萬兵馬為右翼,進擊蔚州飛狐縣。

因為早前戰略部署圖丟失,遼國對於大宋的進兵方向早有準備,留守遼國南京的秦晉王耶律淳更是以熟悉大宋的耶律大石全權指揮這場大戰,直接導致戰事剛剛開始便陷入焦灼狀態。

趙不凡身為北伐統帥,他親自率領的東路軍更是遭到耶律大石重點照顧,堪稱舉步維艱。

當初童貫為了一己私利而勾結遼國,導致戰略地位極其重要的益津關、瓦橋關和淤口關紛紛失守,雖說後來趙不凡費盡心機奪回了淤口關,但益津關和瓦橋關卻還在遼國人手中,為此還特意修建了北狼寨來遏制兩關。

如今這兩個丟失的險關就成為東路軍北伐的巨大阻礙,若是強行攻打,那損失難以想象,而且未必能攻得下來,若是不管它,那這兩個關隘的守兵隨時可以進入大宋肆意破壞,甚至斷掉東路軍的退路。

因此東路軍雖然有近二十萬人,但有近十萬大軍連動都不敢動。

這十萬人分別由河北東路的兵馬總管李邈和副總管翟進率領,屯駐在益津關和瓦橋關南門外,完全沒有任何辦法,而趙不凡則帶著梁山軍、水滸軍及部分徵調來的西軍從淤口關進入遼境,強勢攻打兩座關隘北邊幾十裡外的永清縣。

趙不凡很清楚,只要打掉永清縣,那麼便斷掉了益津關和瓦橋關兩地遼軍的後路,兩關守軍將會成為孤軍,徹底陷入絕境,那時候根本不需要攻打就會迫使對方撤退,而耶律大石顯然也想到了這點,不但在永清屯駐了兩萬精兵,更在永清通往兩關的途中設下三座易守難攻的大寨,每寨八千人,遏制在險要路口。

如此一來,永清縣與益津關和瓦橋關便被連線起來,形成擁有一定縱深的防禦體系,彼此互相策應支援,據險以守,形成一個烏龜殼,讓人無從下手。

趙不凡迫於無奈,只能讓西軍將領翟興統帥六萬人攻打永清縣,他自己則統帥梁山軍、水滸軍和後勤人員屯駐在永清縣南方二十里外,負責遏制遼國的三座大寨。

這翟興便是猛將翟進的哥哥,勇猛而熟知兵法,也是在西軍征戰多年的勇將,戰功彪炳。此番趙不凡把他排程到東路軍,也是想著他與翟進互相瞭解,彼此合作或許能帶來些意外的驚喜。

可怎麼也沒想到,翟興連續攻打七天,一份捷報也沒有傳來。

第八天的午後,趙不凡皺著眉頭在軍帳裡檢視地形圖,神機軍師朱武和公孫勝卻匆匆走進帳內。

趙不凡從腳步聲聽出來人的身份,眼睛仍舊專注地盯著桌案上的地形圖,頭也不抬地問說:“永清縣的情況怎麼樣?”

兩人神情沮喪,彼此對望片刻,朱武憂心忡忡地回道:“傷亡很大,遼國這兩萬人極為頑固,統軍將領兀顏光指揮有度,準備極其充分,翟興都快五十歲了,今早還氣得斬了兩個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