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送林思蕊回到了家屬大院附近,看著她走進去了,才放心離開。

不想他離開後,林思蕊重新出現在大院門口,一個小孩從不遠處巷子冒頭。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遞給林思蕊,林思蕊給了他5毛錢後,才踏著悠閒的碎步上樓回家。

房間內,林思蕊開啟拿到的信紙,上面赫然是一封介紹信。

她划起一根火柴,點燃介紹信,笑著看介紹信燒成了灰燼。

——

“文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打電話給你們大隊長重新開介紹信寄過來了嗎?”

文海瑤母女在漆黑無人的街上晃盪,遇到了寧語。

“多謝你關心了,小寧同志,我們自己可以解決好的。”

文海瑤有點窘迫。

“那你們今晚住哪?”

“去找過晴晴爸爸了嗎?”

“電話打了沒?”

寧語三連問下,把文海瑤問得更無地自容。

她的難處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外人,讓外人看笑話。

“寧姐姐,我們沒見到爸爸,門衛伯伯說爸爸在忙,沒空見……唔唔”

周婉晴話沒說完,就被母親捂住了嘴。

“走吧,去招待所打個電話,我正好也要給家屬報個平安。”

寧語牽起周婉晴就向招待所走去,文海瑤沒辦法,只能跟過去了。

打完電話,她硬著頭皮問:“同志,多少錢?”

她不想打電話,就是因為身上的錢不夠,本來只能住一晚招待所而已。

打個電話一路轉接,等到大隊長接電話,又說清楚自己的情況,起碼也要1塊多了,她真的心疼。

其他錢,早就寄給丈夫了。

丈夫說城裡消費高,工資一直不夠花。

招待所的前臺大姐笑盈盈道:“這位寧同志已經幫你先付了,你們大隊長說到時候介紹信給加急寄到我們這兒來,兩天就能到,你可以先開個房間住下。”

“太感謝你們了,晴晴,快來謝謝兩位大姐姐。”

文海瑤帶著女兒走了一下午四處碰壁,這一刻,心裡突然委屈的紅了眼眶。

只因為感受到了一丁點的溫暖。

寧語和前臺女同志連連擺手,寧語又問:“吃過了嗎,這個點國營飯店都關門了。”

文海瑤牽強笑了笑:“我們自己帶了吃的。”

其實她包裡已經沒有吃的了。

“那行,這是我給晴晴的零嘴,晴晴這麼乖巧,我喜歡。”

寧語沒有繼續多問,而是從包裡掏出幾個吃剩的雞蛋糕塞到周婉晴手裡。

這次文海瑤沒有讓周婉晴拒絕,她想,等見到丈夫了,先問他能不能預支幾塊錢工資,連帶雞蛋糕和電話費的錢一起還給寧語。

等年底大隊結算分肉分錢了,再給丈夫補上。

第二天一早,小李買了幾束菊花,說是等鄭景修今天中午開完會,就一起去陵園祭拜送花。

寧語輕皺眉頭:幹嘛非得等那臭臉男。

可人家是鄭老的兵,她沒有說不等的權利。

客隨主便,鄭老都安排好了,她不好對鄭老的安排指手畫腳。

中午,鄭景修親自開車回來,還帶回來一個打扮靚麗的女孩。

“阿景,你等等我。”

鄭景修停好車率先走了,後座的沈茵下車急急忙忙跟過去。

他皺眉看著磨磨蹭蹭的沈茵,突然有了想法。

為免寧語以後纏著他不肯放手,不如讓沈茵跟他演一場戲,徹底讓寧語死心算了。

不然這個寧語老藉著找老爺子的名義接近他,實在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