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太監陳文忠得了旨意,剛下去找司禮監傳旨。

五皇子和六皇子參奏蕭景炎的摺子,隨後便由太監呈給了梁帝。

梁帝翻閱後,拿著紅筆在上面批閱三個字,“知道了!”

摺子退回,當兩人拿到批紅後,全部都傻了眼。

“知道了?”

“沒了?”

兩人皆是一頭霧水,紛紛揣測道,“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

“他是追究還是不追究?”

兩人沒有膽子找梁帝求證,回去跟四皇子商量去了。

四皇子拿著披紅瞧了眼,頓時眉心緊鎖道,“完了,老爺子這是存心要庇護老九了。”

“何以見得?”

五皇子和六皇子皆是挑了下眉。

四皇子道,“父皇的批文有三種,一種是‘知道了’,一種是‘同意’,一種是‘嚴辦’。知道了,代表著敷衍的態度。就是說他知曉此事,但是不會處理此事。”

“這怎麼能行?”

五皇子和六皇子當場就炸了,生氣喝道,“老九都騎在我們的頭上拉屎了,我們難道就這麼算了?”

“沒錯,明天上朝就讓御史上書。咱們要把事情鬧大,看父皇還怎麼包庇老九。”

兩人的心裡皆是不服。

四皇子沉默了一會,則是勸說道,“父皇既然已經表態,我們何必要違逆龍顏,給自己找不痛快呢?咱們的手裡,有的是對付老九的法子,犯不著在父皇面前跟他爭一時的勝負。”

“憋屈,太憋屈了。”

“咱們何時這般憋屈過?”

五皇子和六皇子皆是拍了桌子。

四皇子神色陰冷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施廣孝三人在澤州經營甚久,關係網遍佈各地。老九抓了三人,相當於挑戰整個澤州的關係網。想對付他的人有的是,我們只需要從中引導,便能利用這些人拿下老九。如此殺人不沾血。即便父皇查下來,與我們也沒有干係。所以,這個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讓父皇難堪,以免今後成為父皇的懷疑物件。”

“可是我舅舅怎麼辦?”

六皇子發愁地看向四皇子。

四皇子道,“這個不用擔心,我上一封摺子,讓父皇把這個案子交給刑部來審。到時候,把他們調到京城,還不是任由我們發落?”

“這個主意好!”

六皇子鬆了口氣,嘆氣道,“可惜了我舅父經營這麼多年,現在一朝要全部捨棄了。”

“沒什麼,現在他吃進去多少,將來就要吐出來多少。到時候,這些錢財不還是我們的?”

四皇子表現的很是平靜,並不急於爭這一時的長短。

六皇子嘆氣道,“只能這樣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舅父的性命要緊。”

“放心吧!”

四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及時調整了對付蕭景炎的策略,把本來準備彈劾蕭景炎的御使也全部喊停。

情況如他所料,第二天朝會的時候。

有施廣孝的同黨聯合朝中的官員,向梁帝公開彈劾蕭景炎,還列數了蕭景炎在臨水的四大罪。

第一,給災民分發武器,意圖謀反。

第二,沒有朝廷旨意,擅自帶領災民攻城略地,公然挑釁朝廷的威嚴,有擅籌私兵之嫌。

第三,未曾經過正常程式,私自關押拘禁朝廷大員,濫用職權。

第四,私自開放糧倉,挪用朝廷物資分發給流民。沽名釣譽,以博賢名。

四件罪狀,皆是大罪。

朝中重臣,皆是默不作聲。

有的人看向四皇子,見四皇子沒有表態,沒有示意,他們也沒有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