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顧敬東的保鏢看到主子落入險境,紛紛想要衝過來救他。

但他們根本不是戰墨辰和宋境手下的對手,自顧尚且不暇,怎麼能抽得開身?

甚至還因為顧敬東被抓,影響了心緒,加快了被打倒的速度。

顧敬東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嘶吼著反抗掙扎,但最終都只是徒勞。

能跟到這裡來的人,都是戰墨辰手下的佼佼者,根本不會再給顧敬東半分逃跑的可能。

而戰墨辰看到顧敬東被制服,並沒有第一時間走向他,而是先去檢視顧澤宇的情況。

剛才顧敬東滿心憤怒捅下去的那一刀,深深扎進了顧澤宇的腹部。

顧澤宇原本就被顧敬東踹傷了內臟,現在腹部又捱了這一刀,內臟出血加重,嘴裡和鼻腔裡不斷地往外冒血。

看到戰墨辰過來,顧澤宇滿是鮮血的雙手緊緊捂著腹部,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狼狽。

戰墨辰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

冷酷無情,手段狠辣。

就算他剛才救了西西一命,說到底,他還是綁架兩個孩子的罪魁禍首。

戰墨辰不可能會放過他。

自己就要一身狼藉,悄無聲息地死在這裡。

這輩子……活得就像個笑話。

顧澤宇閉上眼睛,心如死灰地等死。

可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預想中的重重一擊,只聽見戰墨辰聲音低沉地吩咐手下。

“幫他止血,留他一條命。”

“是!”

旁邊正在給同伴包紮的手下聽見戰墨辰發話,立刻拎著醫藥箱過來。

有人掰開他的手指,利落地消毒上藥包紮,有人按著他,剪開他腹部的衣服,用止血鉗夾住皮肉,準備拔出那把匕首。

顧澤宇這才覺得手上和肚子上的傷開始疼,密密麻麻的疼痛傳遍全身,他早已麻木瀕死的心臟和神經又開始跳動。

顧澤宇抬頭看向戰墨辰,滿眼的難以置信。

戰墨辰竟然放過了他這個罪魁禍首!

他竟然放過他了?

戰墨辰卻沒有再看他,轉身去跟真正的罪魁禍首算賬。

顧敬東還被按在地上。

他的金絲眼鏡跌落在地上被人踩碎,臉頰和地面緊緊摩擦著,被地上的碎石擦傷,沾染上了血跡和塵土,銀白的頭髮蓬亂一片。

整個人狼狽不堪,再無之前的儒雅斯文。

看到戰墨辰走近,他粗喘著發出“嗬嗬”的怒吼,恨不能跳起來把戰墨辰撕碎!

戰墨辰在他身前蹲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雙深邃的漆眸中殺氣瀰漫。

他抬了抬手腕,衣袖裡的匕首滑到手心。

冰冷的利刃緊緊貼在了顧敬東脖頸的動脈上,一如顧敬東剛才用匕首橫在戰西西脖頸間。

“你和戰家的恩怨,是大人之間的事情,為什麼要牽扯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戰墨辰開口問道,語氣平靜,但低沉的聲音裡寒意駭人。

顧敬東滿是皺紋的臉頰顫了顫,再也不敢亂動掙扎。

但那雙渾濁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瞪著戰墨辰,兇狠的目光裡滿是陰暗怨毒。

“我當年對天發過誓,有生之年定要讓你們戰家斷子絕孫——只要是你們戰家的孩子,就都是戰錦泰那個老東西的後代,都是孽種,他們怎麼會無辜?!”

(

顧敬東憤然控訴,沙啞蒼老的聲音裡滿是惡意和不甘。

當他的眼神觸及到不遠處正在被人救治的顧澤宇時,那些惡意和不甘又全都化作了憤怒。

他恨恨地盯著顧澤宇,怒罵不止:“如果不是這個孽障一再背叛我,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