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也就打消了此念,身上沒有盔甲兵器,又沒有戰馬,動起手來必死無疑。

“親眷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歸仁坊,杜彥忠。”陳玄烈沒有絲毫慌亂,淡定自若的一個死人的名諱報了出來。

身後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就在此時,身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賊,有賊!”

就見幾人驚慌逃竄,人群一陣混亂。

監門吏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手一指,三名城門衛追了上去。

“近日賊人頗多,爾等各自看好要緊物什,莫要被竊了。”監門吏對人群嚷嚷著,又衝陳玄烈甩甩手。

陳玄烈鬆了一口氣,總算矇混過關……

忠武鎮為天下大鎮,乃朝廷在關東的壓艙石,眼下草賊正肆虐周邊,戒備自然無比森嚴。

步入城中,一股熟悉之感撲面而來。

許州自古便是中原重鎮,還算儲存了幾分盛唐時的繁華,人影幢幢,車水馬龍,彷彿換了人間一樣。

就在陳玄烈愣神的功夫,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五郎別來無恙乎?”

陳玄烈一驚,望了過去,果然見到一張熟悉的臉,“你……怎麼還沒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邠州消失的李師泰!

但他在這個時候出現,陳玄烈有種不好的預感。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李師泰聞言不悅的皺了皺眉,“莫非五郎希望我死?”

陳玄烈趕緊換上一張笑臉,“豈敢豈敢,都是落難之人,少將軍出現在此,定不是意外相遇?”

方才的幾個賊人說不定就是他弄出的動靜,故意分走監門吏的注意力。

無論如何,李師泰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此,肯定有些實力。

崔安潛的軍令上說隊頭以上皆斬,李師泰是營指揮使,也在殺頭的行列之中。

“偶然路過城門,恰巧遇上,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為伱引見幾人,一同商議如何營救被羈押的親眷。”

陳田兩家被拿了,李家自然也跑不了。

別看李可封身為都將,在陳玄烈面前高高在上,但放在忠武軍內,不過一不入流的下將而已。

想起當日返回許州時,李可封親口說過,準備告老還鄉,過太平日子,一轉眼就人頭落地了……

“少將軍有令,玄烈豈敢不從。”

“都是待罪之身,還談什麼少將軍?你我一路人,痴長你幾歲,可以兄長相稱。”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在原州時,利益不同,也就各懷鬼胎,但現在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陳家田家不好受,李家同樣遭了大難。

崔安潛乃節度使,手握整個忠武鎮的生殺大權,僅憑自己這點實力還真難辦成事。

但有李師泰相助,成功機率大大增加。

李家的實力比陳田兩家強,在忠武鎮中認識的人也多一些。

李可封被殺,李師泰更仇大苦深,救人之心更為迫切。

“李兄!”陳玄烈爽快的喚了一聲。

李師泰微一點頭,在前帶路,陳玄烈一行人分散跟隨在後。

穿過幾道坊牆,便來到一處小閣,幾個衣衫暴露的女子在二樓賣弄風騷。

陳玄烈一愣,李師泰現在還有閒情雅緻逛窯子?

不過來都來了,也不差臨門一腳,便跟著他進去。

幾個女人迎了上來,被李師泰揮手推走,直步上了二樓最裡面的一間廂房,拉開門,裡面坐著兩人,各自摟著一名花枝招展的女人。

雖然穿著常服,但身上那股同類的殺伐之氣掩飾不住。

陳玄烈還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