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戳到了軟肋,元溪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他心裡堵著一口氣,死活都咽不下去,他抬著頭,看著葉恆,眼睛都不眨的說:“我不需要殺人,我只是個普通的聯邦公民!”

“你也知道你只是個聯邦公民,不是軍人,那你又哪來的膽量闖進來?”

“我有任意肌,有迷情,有潛伏,我可以輕鬆進入那個鬼地方!”

“哦?任意肌?只短短訓練了七天,契合度只有百分之三十,就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危險了?”

元溪徹底毛了:“訓練時間短,契合度低又怎樣,我還不是把你救出來了?”

“我不需要你救,一樣可以回來。”

這句話一出來,兩個人都怔住了。

葉恆一愣,立馬意識到自己說的太重了,不由的有些心軟,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實在不能像平時一樣哄一鬨就過去了。

平常,他可以寵著元溪哄著元溪,樣樣都依他,但是這種關乎性命的事,堅決不能有絲毫容忍,所以他才會用這麼強硬的態度,就是要讓元溪知道,對於此事,他不會有絲毫的退步。

不過此時他看到元溪發呆的樣子,還是覺得自己剛才那一句不該說,於是放軟了語氣,準備理智的和他討論一下這個問題:“元溪……”

“夠了。”元溪低著頭,聲音很低,但卻推開了葉恆的手。他抬頭,看著葉恆,努力在臉上擠出了平靜的神情,卻又重複了一遍:“夠了,葉恆,夠了。”

葉恆怔了怔,臉上的表情僵住,用同樣平板的聲音反問:“什麼意思?”

“你說得夠多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葉恆抿著嘴,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但黑色的眸子卻越發黑的深不見底。

元溪只覺得心口壓著一塊大石頭,他低著頭全身顫抖著,雙拳在身體的兩側攥的緊緊的,葉恆覺得情況不對,剛要開口,元溪已經抬起了頭,兩眼圈泛著紅:“或許是我先招惹了你,但當時我並不想和你有牽扯。是你自作主張的闖入,自以為是的安排……但是,我不需要,我該做什麼要做什麼,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來支配!”

“支配?”葉恆微微直起了身子,用平靜聲音低聲反問:“你是這樣想的?”

元溪毫不猶豫的回應:“是!”

葉恆盯著他,黑眸中的情緒深不可測,他靜靜的看了元溪一會兒,末了才微微垂了眼簾,聲音異常冷漠:

“我知道了,那麼,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葉恆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元溪愣了愣,直到葉恆的身影在門邊消失,他才頹然坐倒,雙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衣角,神情恍惚,不知所措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他說了什麼……

元溪怔怔的坐著,眼睛睜得大大的,但嘴巴抿的很緊,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他其實……其實……

元溪一動沒動的坐在休息室裡,獨自一個人,想了很多。

從葉恆出現,兩人相處,點點滴滴都無比清晰的在他腦海中呈現出來。

葉恆一直是主動的,自信的,雖然態度溫和,但是卻一直都是不容人拒絕的,他對元溪很好,各個方面都非常的周到,這一切就像個默默鋪張的大網,在無形之間將元溪整個人都罩在了其中。

等到元溪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深陷其中,已經習慣了葉恆,適應了他,短短几個月的相處卻讓元溪熟悉了這個人,將他放在了心上,甚至在危難之時忘卻了所有危險,只想把他救出來。

這所有的情緒,對於元溪來說,都是全然陌生的,從未有過的,他是一個連家人都沒有的孤兒,他對所有外來的感情都很陌生。他和葉恆的相處中,自己是完全被動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