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順著天道的話思考了片刻,天道能共情一個人類。 不是她看不起天道,能真正對另外一個人的遭遇感同身受,要麼是自己經歷過一樣的事,要麼那個人就是自己。 ‘總不能,活祭還能把祭品變成天道吧。’ 越說,宋寒酥聲音越小,她詭異的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活祭容易出邪神,是自古以來都有的民間傳說。 修仙界祭祀出來一個天道,好像也沒什麼不合理的。 宋寒酥在識海中和天道幻化出來的人形面面相覷,然後用自己的精神力幻化出紙筆。 【怎麼了?】 天道覺得宋寒酥的猜測大膽中又帶著那麼一些些合理,正在祂推衍可能性的時候,就發現小寒酥默不作聲地盯著她的臉。 ‘天道是有固定人類形象的嗎?’ 天道也沉默了。 【按理來說,吾應該是法則的意識體現,作為一個世界的中央排程管理者。】 【天道可以化為萬物。】 【可是花草,是動物,是靈獸,又或者,是一縷清風。】 宋寒酥拿著紙筆盯著天道的臉躍躍欲試。 ‘那為什麼會一直以一個人類的形象呢,還是固定的。’ ‘雖然我也是白髮,季翡師兄也是白髮,但其實,不是老年人的話,白頭髮還是蠻少見的。’ 更何況天道這還不算白髮,是那種有淡淡光澤的珍珠白。 一看就異於常人。 ‘尤其是你的瞳色,還這麼特殊,季翡師兄的藍紫色少見是少見,可也不是沒有。’ ‘可像你一般的淡金色,應該也挺少見的。’ ‘你是因為見過覺得特殊才記住的嗎?’ 天道回想了一下,肯定的搖搖頭。 【不是,吾幻化人形的時候,不曾參考見過的人的臉。】 【就好像,我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聽祂連稱呼都變了,宋寒酥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 激動是因為他們或許找到一個新的突破口,直覺告訴她,這個被天道還有兩位天命子共同推動他們去的穗巫,絕對不只是遊歷那麼簡單。 從趙斂之帶著“她的”祭天大典出現時,就確定了她直覺的正確性。 既然命運推動著他們走到此處,她不信命運沒在暗中給他們準備“驚喜”。 可她發自內心是害怕的。 如果天道真的像她猜的那樣,是穗巫七皇子經歷祭天大典才成就了現在的天道,那也太殘忍了。 毫無緣由就要經歷種種酷刑,卻因為施刑之人成為現在的自己。 宋寒酥擔憂的看著天道,剛剛用精神力幻化的紙筆從她手中滑落,重新融進識海內那片金色的“海洋”。 她伸手捏住天道衣袖的一角,仰著臉仔細看天道的表情,不想錯過一分一毫的細微變化。 天道衝她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手指繞在小呆毛上,將那縷頭髮繞在手指上。 【不要擔心。】 【比起過程,吾更在意結果。】 【就算過程違揹我們的心緒,但終究結果是好的。】 【若是沒有吾這個有意識的天道,誰知道修仙界會在滅世大劫中變成什麼樣子。】 【至於那些傷害,都已經過去了。】 說著,天道還開了個小玩笑。 【至少現在,活下來的是我不是嗎?】 宋寒酥還是仰著頭,沒有一絲一毫要笑的意思。 她的眼神認真盯著天道的臉,巡視著上面,試圖發現任何微小的情緒變化。 在沒發現任何不情願後,瞪大了眼睛看著天道。 ‘就算你真是之前的那個七皇子,你能當上天道更多也是你自己的原因。’ 天道發現自己的笑話沒用,只好站在那兒不動,任由小寒酥觀察。 只是沒想到,她觀察完會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為何?】 宋寒酥看著祂,眼神裡的情緒十分複雜。 ‘或許是我心胸狹窄,總之,若是我知道我前世可能被一個討厭的傢伙陷害,落得一個非常慘的下場。’ 她身後本就不平靜的精神力,此刻宛如沸騰了一般。 ‘就算我無法找到那個傢伙本人,我也一定會想辦法報仇。’ ‘就算找不到他的轉世,我也要想辦法找到他的墳墓。’ ‘把他墳都挖了!’ 天道看著宋寒酥目露兇光的模樣,耐心將她緊攥著的拳頭鬆開。 四個月牙一樣的痕跡留在她的手心,被天道拂過之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