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離開涼城,還不論生死? 宋寒酥還沒意識到什麼,只覺得這位乾王還挺猖狂。 她身邊的佛子聽著,忍不住皺起了眉,這次俗世之行以來,他的表情頭一次出現了變化。 趙斂之倒是對涼城的規則有所瞭解,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意外表情。 倒是他的眼神,冷冽如冬日寒風,看著劍下的官兵,宛若看著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半晌,他笑了。 “誰說要出城了?” 官兵詫異的看向他。 “不出城,不出城還如何活過兩天之後?” 趙斂之嗤笑,怎麼就活不過呢? 乾王可是給了有“足足”三天時間呢,這不是他手底下那群老傢伙為了讓底下士兵有足夠的緊迫感。 也不想想想看他們手下那群兵都被他們養成了什麼德行。 這般逼迫下來,用不著外敵入侵,他們自己就能先亂起來。 身為堅定的女帝黨,趙斂之對乾王治下的隱患並不感到高興,反而更是擔憂。 內憂外患之下,這些尋常百姓該如何自保? 想到這裡,他的眼神更冷了,看著劍下的官兵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遷怒。 趙斂之盡力收斂了情緒,嘲諷的看著官兵。 “誰說就非要出城呢?” “想想你上司究竟是讓你們做什麼來的?” 官兵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還能幹什麼,有任務唄,你不是也知道我們趕時間、在找人嗎?” “現在任務是完不成了,除了出城跑路,你說我們還能怎麼保住這條命?” 看著趙斂之嘲諷的表情,官兵百思不得其解,也有些惱了,只是顧及著脖子邊上的利劍,不敢大聲嚷嚷。 趙斂之看著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你也說了,要是任務完不成……” 官兵先是茫然,片刻後反應過來,有些狐疑的開口。 “你是說任務有完成的可能?” “可我們連要找的人是誰、長什麼樣多大年齡、高矮胖瘦、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就知道是個叫趙輕輕的女的,是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就連這人最近出現過的地方都不肯告訴我們!” “這千金小姐是有可能衣著華貴,引人注意,可人家都被搜查了,怎麼可能不換身打扮?” 這官兵還試圖為自己剛剛欺負小孩的行為洗白。 趙斂之現在也懶得跟這人動怒,他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就那麼看著官兵說了一長串。 官兵說了半天,發現對面人也不言語,漸漸就閉了嘴,表情訕訕。 趙斂之見這人不說了,這才緩緩開口。 “若是我說,我有這位千金小姐的線索呢?” “你有線索?!” 官兵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他那些一直旁觀當背景板的同伴們驚詫的看過來。 被挾持的官兵在趙斂之的注視下重歸平靜,他觀察了半晌,覺得趙斂之這人不像是在說謊。 趙斂之知道他有些信了,給他打了一劑強心劑。 “不然你以為乾王是如何辨認你們送去的人的真假,又為何奉我為座上賓?” 那官兵聞言果然更為信服,趙斂之也順勢收劍入鞘,還給這官兵。 “金武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先生多多包涵。” 見趙斂之還劍還得利索,自稱金武的官兵本就信了九成,現在更是十成十的相信趙斂之。 他接過劍後,當即在趙斂之面前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趙斂之點了點頭,故作大度道。 “起來吧。” 金武依言起身,見趙斂之沒有介紹自己的意思,也就識趣的沒有多問。 不遠處那些官兵見狀,就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公子身份怕是不簡單,之前不敢摻和,現在就更不敢了。 趙斂之也沒在意那些人,都是些沒注意的,他只需要擺平面前這個刺頭就夠了。 他從袖子裡抽出早就準備好的信紙,交給這位名叫金武的官兵。 “沒想到你家裡對你抱有的期望還挺高,給你起了這麼一個名。” 金武雙手接過信紙,樂呵呵笑道。 “公子謬讚,小人本是;流民出身,幸得義父收留。” “小人生父姓金,又在義父家中排行老五,本該叫金五的,圖好聽取了個諧音,就叫金武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開啟了信紙。 信紙上面的內容詳細描述了一名女子的身高、體型,和一些飲食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