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嘴角微微勾起。 白一知道他的所有,一直站在他這邊,算得上是他身後最大的助力,之一。 此時白一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白染起身,從一旁的爐子上拿起一直熱著的紫砂茶壺,回到桌案邊,倒了兩杯茶。 將其中一杯放到宋寒酥面前後,他才端起另外一杯,慢慢啜飲起來。 宋寒酥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茶杯,這茶杯的樣式有些特殊,莫名就讓她想起了“XX,你也不想……”等句式。 她晃了晃頭,試圖將腦海中奇怪的想法甩出去,然後才正色看向對面的白染。 “那個,徒兒。” “外面的雨還挺大的哈,天都黑成這樣了。” 說完,宋寒酥就後悔了。 她提什麼外面啊?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懊惱之餘,她悄悄抬眼,透過茶水升騰起的霧氣去看對面的白染。 白染一手端著茶杯,另外一隻手託著茶杯底部,眼眸微斂,看起來歲月靜好。 他聽了宋寒酥的話,似乎下意識般看了一眼窗外。 這次沒有閃電劃過,濃重的烏雲完全遮擋住天光。 白染收回視線,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師父說的沒錯。” “這幾天是小世界裡的雨季,下起雨來是會給人這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說著,他還對對面的宋寒酥笑笑,開玩笑般說道。 “是不是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雷聲再次炸響,宋寒酥覺得這雷聲不簡單,每次響起都是如此的恰到好處。 她看著對面的白染,對方的臉在茶水泛起的熱氣中顯得有些朦朦朧朧的,給她一種,對方剛剛說的那句話,其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藉著開玩笑的機會說出心裡話的錯覺。 這個念頭剛升起,宋寒酥連忙低下頭,吹了吹茶水後,小飲一口。 茶水入喉,唇齒留香,留有回甘,讓她的心緒平穩許多。 她抬頭看著對面,試圖忽略白染之前的玩笑話,再次挑起話題。 “徒兒剛剛說讓為師擋在你前面,在外人面前表演出一副是為師脅迫你做家主的模樣?” 白染點點頭,宋寒酥繼續道。 “徒兒既然做出這種決定,之前還說什麼要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這邊。” “可是有了詳細計劃?” 白染再次點頭,他看著對面自己新認下的師父,鄭重開口道。 “師父。” “徒兒這第一步,就是要師父在白府揚名。” 宋寒酥嘴唇動了動,但到底沒說出什麼。 她其實很想問白染,就以白染昨天的傷勢,她能將對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還能讓其活蹦亂跳的和其他人爭奪家主之位,難道還不夠讓她在白府揚名? 而且這些家族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往其他家族裡塞己方勢力的眼線。 有了這些眼線,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別說在白府揚名,就是在這個小世界中揚名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叫什麼,這叫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宋寒酥這些話雖然沒有說出來,可她的眼神幾次變動,明顯將她的心中所想透露個乾乾淨淨。 白染看著對面的師父,心中感慨天劍閣的師長們一定把師父保護得很好。 不過,既然宋寒酥已經是他師父了,那他豈不是整個天劍閣有很多他的師叔、師祖? 白染心中覺得有些彆扭,可面上毫無變化。 他淡然開口,為自家師父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師父昨天帶我回來的時候,一路走來可有遇見其他人?” 宋寒酥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沒有,明面上的侍從們沒有,藏在暗處的除了白一之外也沒有其他人。 她用肯定的眼神看向白染算作回答,然後開始腦洞大開。 她昨天是沒遇到其他人不假,不過昨天回來的一路上,白一可是沒有暴露行蹤的,雖然只是白一自以為如此。 現在白染這樣說,是覺得白一不是外人,還是說,白一不是人? 宋寒酥輕咳一聲,覺得這樣想白一有些不太禮貌。 白一的原型可是白仙誒,管財運和治療的。 再說了,人家本來就是妖族啊! 與此同時,剛從一棟最近他經常光顧的建築中扶牆走出的白一,本來還冷著臉努力控制自己的腿不要再抖下去,心中咬牙切齒的回憶自己今天又是怎麼遭遇的暗算。 他一個暗衛